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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May 18, 2012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印象派画作

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并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几米

那些年曾经追过的女孩,那些年曾经心仪过的男生,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曾经给予你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如今细细回想,是否还历历在目,能够一笔一轮廓,将一面一场景完整无缺地拼在一起?又或者许多细节已经变得模糊,雾里看花?

有人说印象派画家大体上都患上大近视,画中人那张脸总是模糊不清,说得难听点叫做没脸见人。201110月到20122月间在国家博物馆展示的奥赛博物馆的好些印象派画作(梦想与现实Dreams and Reality,19世纪画作)就给人这种强烈的震撼。震撼在于画中的精神应验了人生如画,画如人生,在现实中回顾曾经经历过的人与事,过程都在一瞬间,确实无法像摄影或临摹那样捕捉每一个细节。在现实中,一瞬间已成永恒,若是捕捉不到那一瞬间的永恒,就会随风而逝,以后也无从回想起。

参与八场导览,在不同时间接触不同的访客,交流分享中时间眨眼流逝,很难记起所见过的每一个面容,他日相见也只能似曾相识。既然如此,那一瞬间的永恒到底是什么?是彼此分享观画的感觉的过程中的满足感,因为满足,喜悦油然而生,写在脸上,甜在心里。现在提起那段“梦想与现实”的经验,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

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摧毁了封建政权,迎来资本主义的蓬勃发展,推动欧洲各国的民主改革。1792到1853年间,法国又历经三次共和政权的更替,1970年法国向普鲁斯(德国)宣战,却在普法战争中一败涂地。世事多变的政局,使法国艺术思潮也产生激烈的变动,数十年间产生四次艺术史上重大的运动--从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写实主义进入印象主义

关于印象主义这个流派,它起源于一个美丽的玩笑。话说1874年4月15日,一群在巴黎的画家展出数年来被官方的沙龙展所排斥的165件作品,其中一幅是印象派大师莫奈(Claude Monet)的作品《日出印象》。展览期间批评家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说“这是一群印象派画家的展览”,于是这群画家就以印象派画家自居。

莫奈(Claude Monet)的《日出印象》

在博物馆展出的莫奈的《撑着阳伞的女人》,访客的意见有高雅、飘逸、静中带动(动的是略带反光的丝巾和长长的裙摆),光线下明与暗的掌握。也有访客对色彩情有独钟,觉得粉红与蓝色是很调和,很有诗意的配搭。的确,在光、影和风的陪衬下,整幅画所呈现的就是艺术“美”。

(莫奈(Claude Monet)的《撑着阳伞的女人》)

英国画家Philip Wilson Steer的《海滩上的年轻女子》构图简单,一位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坐在海边,背着阳光。优雅的仪态,长发随风飘动,细长的影子洒落在沙滩上,衣服与海面同样采取粉红与蓝色的配搭。访客都觉得这女子楚楚动人。英国画家在英国这个更讲究古典艺术与按部就班的系统性作业程序的国家,跑到法国去寻找艺术的灵感,将《海滩上的年轻女子》这类户外的光与影和朦胧美的反传统的表现手法带回英国,除了艺术本身,更需要的是面对舆论的勇气。

(Philip Wilson Steer的《海滩上的年轻女子》)

仔细看这两位美丽的女子,她们都缺少一张脸,更贴切地说那是个一片空白的轮廓。没有脸的人,怎么以美来形容?这就是光与影中让人发挥创意的思维与联想的魅力。

莫奈的妻子卡米尔(Camille)是他的忠实模特儿,坐在沙发上《静思》的时候只有23岁。八年后,卡米尔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患癌《临终》前的一刻,莫奈看着隔着一层白纱的妻子,脸庞从黄色转变为缺氧后的蓝色至死亡前的紫灰色,竟然按耐不住,拿出画笔,将妻子死亡的一刻以大写意的手法描绘下来。卡米尔临终前,竟然还在当莫奈的模特儿!访客说看了这幅画,觉得人的一生很凄凉,在画家眼中,变幻的色彩竟然远胜于一个垂死的亲人的生命。是艺术家的执着吗?

(莫奈,《静思》)

(莫奈,《临终》)

执着的还有梵高(Vincent Van Gogh)。27岁才开始作画,35岁跟好友高更(Paul Gauguin)来到法国南部的城市阿尔(Arles)。阿尔的平安夜应该是很温馨、很感恩的夜晚,两人却发生激烈的争吵,梵高一气之下竟然割下自己的半只耳朵,还将耳朵送给一个妓女。不过阿尔确实令梵高着迷,平均一天完成一幅画作。

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和倒影中的潺潺流水是阿尔迷人的罗纳河畔(Rhone)的《星夜》,梵高下笔的刚劲、短促的弧形笔触和稍微扭曲的线条,似乎反映了他怀才不遇的心情。《星夜》中的小熊星座是我们常说的北斗星,北斗星的尽头指向远方那一颗为船员导航,却又遥不可及,看得到摸不着的北极星。或许梵高很渴望现实生活中真有北极星,为他指点迷津,但他只能通过很个性化的表现手法,在油画上发泄那股浓烈的感情。

一年后,梵高画了另一幅《星夜》,这时的星夜已经变得乖戾,漩涡漫天,似乎表达了梵高内心强烈的愤恨与无奈,但又摆脱不了作画的热情。梵高一生只卖出一副画,37岁时开枪结束穷困潦倒的一生。


知音在何处?或许百余年后台湾最炙手可热的绘本作家几米给了梵高中肯的答案:那一夜,满天繁星,我确实你没有喊我。你为什么不喊我?再远,我都听的见....

(梵高,祥和的《星夜》,Starry Night)

(梵高,漩涡漫天的《星夜》,Starry Night.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New York)

或许米勒(Jean-François Millet)的《春天》会给大家冲走那一股愁绪。《春天》是米勒这位巴比松画派大师(田园画家)晚年之作,好多位访客都以“梦幻”、很有“feel”来形容《春天》。暴风雨来临前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覆盖着左上方,右上角则出现了些许的蓝天和白云。透过乌云的阳光直射在后面一排树丛上,近处树上的花儿已经含苞待放。远方树下一个人影,在整幅田园的构图中显得渺小,是在躲避暴风雨还是寻访春天?乌云上的两道彩虹,给画面增添许多生气,使人生充满希望。请相信有彩虹,心中有彩虹,梦想就会实现。

(米勒,《春天》)

5 comments:

  1. 艺术 与我无缘,抽象艺术 对我更是虚无缥缈。
    我年年渡 雪山,夜夜盼 凤凰,
    但一张白纸以'雪山白凤凰'自称,也挺抽象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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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雪山白凤凰'已经超越了抽象派,归纳为当代艺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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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说过 艺术与我无缘,我从小就对'美术作画'不感兴趣。
    唯一的一次曾与'艺术'擦身而过'是在约五十年前接受了以当时的“大型”
    电脑与几个大学的'死党'绘一幅'蒙拉利莎的微笑'的挑战,挺有满足感
    的,这在当时令好胜的我真觉得有点飘飘然呢!
    只是不知道这又是何门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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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这是short short 哋,脑筋被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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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是不是短路都好,今天的高科技相机与机器的功能肯定比人工绘画艺术更胜一筹,肯定比画画更加真实,
    脑筋被电到以后的发明往往比'人类'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类在速度上和棋盘上与电脑比是输定了。
    一路来就不相信人的'技术',英文里技术是skill,这个字便以说明了一切:
    skill去了s就是kill,kill 去了k就是 ill,ill再去了i 就成了 ll,两条光棍,无所作为,不是吗?
    (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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