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台湾校园歌曲最多的时候是服兵役,三个月新兵训练的时候。
那时候,因在新加坡工院念书时参与过社会课题与写作出版等活动,同学们“进兵”当天,我受国防部的内部安全科邀请,到荷兰路的一家咖啡馆喝免费优质咖啡兼“闲聊”。确实地点是在昔日Demsey
Road 中央人力局(CMPB)对面,荷兰路旁的小山坡上。那是我首次尝试到,原来在户外花棚下品尝人生是那么惬意的。
谈话的内容不外是求证有关当局已掌握的资料,我写过的一些文章,个人的嗜好,以及对本地社会生态的看法。
厘清了我热爱新加坡,但对社会现状感到不满,有意参与打造民主、公正、平等、美好的新加坡,对本土安全完全没有威胁之后,很快的便接到国民服役通知书,在下一轮,也就是比多数同学迟三个月入伍。
对社会现状感到不满,对政策提出看法,并没有影响我数年后进入国防部工作,领取国防部奖学金深造,并参与多项机密任务。
提起行囊走一回
说回当年入伍时,大清早拎着简单的行装,单枪匹马到CMPB报到,没有亲朋戚友送行,自然免除凄风泣雨的场面。雄壮的军乐将我和一群陌生人送上军车,一路驶向三巴旺的ITD(Infantry
Training Depot)。
我们属于第二批在三巴旺ITD受训的新兵,未几这些三层楼的建筑物便成为后备军人的营房,我的首三年后备回营训练便是在此度过的。
当时一个连(company)有四个排(platoon),一个排有四个班(section),每个班有12人。连集合(company
fall in)的时候,整两百人在营房前列队,场面壮观。
分班的过程是这样的:抵达之前,所属的连已经分配好。我们提着行李,在营房后面的引体向上杆(chin up bar)前列队,根据所达到的杆数,成绩最好的首48人为第一排,以此类推。48人再根据出生日期安排,我在第一排的48人中属于老五。我们这一排有6名新加坡工院与义安工院毕业生,其余的多数是ITE或中学毕业后上过“社会大学”的年轻人。
校园歌曲的年代
说来奇怪,我们这一排都是华人,多数能以华语沟通,只有一位义安工院的毕业生吃“甘当”,坚决使用英语。由于平日去到那里都必须唱歌,华语流行歌曲成为我们这一排的军歌,年轻朋友的共同语言,除了耳熟能详的童谣,自然就是当时流行的校园歌曲了。
跟着大家哼哼唱唱,当时记得歌词的曲子倒不少,其中一首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风儿轻轻吹过来,云儿就要走。有人想拉你的手,对你要挽留。来呀来,来呀就要长相守。走呀走,总有相逢的时候。风儿为谁吹过来,云儿为谁走。花儿自开水自流,天凉好个秋。”
记得是什么歌曲吗?是的,就是鲍正芳唱红的《天凉好个秋》。由于开场的啦啦啦啦容易啦,流行到有人升白旗,要求不要再唱了。
“手把树儿栽,一排又一排。终日勤灌溉 花儿向阳开。手把树儿栽,更为下一代。根儿扎得深,不怕狂风来。树儿开花又结果,今日摘罢明又来。日丽和风几时雨,种树的人笑开怀。”
对了,“我的小妹”江玲唱红的《手把树儿栽》。
“天上星星数不清,个个都是我的梦。纵然有几片云飘过,遮不住闪亮亮的情。心串串,心蹦蹦,脸儿红,都是为了你。是你到我的梦里来,还是要我走出梦中。”
不错,“雁在林梢”沈雁唱红的《一串心》。
青春清纯,喜欢“甩甩头”的“我的小妹”江玲和“一串心”沈雁成为这群年值芳华的阿兵哥的梦中情人。不知不觉中,沈雁已经作古,像九年前的凤飞飞的情况一样,逝世两个月,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敬告知交。
到马西岭训练的时候,田园景色尚在,有人带头唱一句,其他人跟着哼一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我们这一排的老二是位新加坡工院海事工程毕业生,由于毕业前必须航海一年,年龄自然比我大一岁。他最喜欢邓丽君的《海韵》,但是其他人不卖账,老是让他唱独角戏。“女郎,你为什么独自徘徊在海滩?女郎,难道不怕大海就要起风浪?”每回他唱到这里,见没有知音人,便自动收口了。或许他曾经在某个港口,邂逅过令他牵肠挂肚的女孩子?我们没问,他也没说。
三个月新兵期快结束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挥别的是人生的其中一个驿站。
感谢词曲作者将庶民文化注入生活中,让我们可以通过歌曲来沟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读完整篇 ‘回忆录’,始终抓不到一个时间点,不知究竟是何年的
ReplyDelete时间背景,不过从提到的邓丽君,凤飞飞 和 沈雁 等该是上世纪
70年间吧!我在想50年后的今天,连 中元 与 中秋 都不知其所以
然,有关节日的祝词也错误百出的 Singlish 独大的今天,我想 ‘新
谣’ 与 ‘校园歌曲’ 早已在 ‘小红点’ ‘荡然无存’,当今年轻人受军训时
顺口唱的应该是 ‘呼天喊地 哭爸哭母 杂乱无章’ 的最 IN 的
Rap Songs,不是吗?
(我上世纪60年代入伍受的不是军训,我的孩子都没有参加国民服役)
想不到国樑兄当年还是个有点份量的人物,获得国防部邀请品尝咖啡。我这等无名小卒就没这个福气,1975年1月16日早上在CMPB报到后就被送去樟宜的基本军训营。
ReplyDelete不过ROD后卻莫名其妙被官方“器重”;五年的后备军训完成后竟然还被发配到民防,又参加了三年的SCDF后备训练。这里先告知各位,我不是军官,只是小小的LCP。这还不要紧,完成SCDF的后备军训还要安排我加入社区的志愿民防组织。令我不爽的是那封信不是说民防需要你这种人材,希望你加入,而是援用第几条法令第几节用威胁的口气要你加入。这下我的火就上来了,就偏偏不参加,看你政府能拿我怎样?结果也没有再来信了。天下哪有用法令逼人参加志愿组织的!
这里顺祝国樑兄牛年龙马精神,大吉大利,身体健康。
郭兄该是能者多劳,不然就是被mar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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