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09, 2019

在丹那美拉海滨露营

作者:余经仁,照片:杨泰勇
原文刊登于《联合早报·缤纷》2019年4月6日

丹那美拉海滨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岛国著名的海滨,那个时候,只要谈到去游泳、野餐、郊游或露营,大家都会指定在丹那美拉海滨。

学生时代,我们一班同学曾趁学校假期,多次到丹那美拉海滨露营,逍遥多天,虽然时隔半世纪,印象仍然深刻。

草席铺沙滩上便睡


记得当时乘搭巴士,来到樟宜路十字路口,见到樟宜监狱后向右拐,就是丹那美拉海滨了,印象中海边满栽木麻黄,迎着海风摇曳,热带风情浓浓。整个沙滩连绵几公里,一直到樟宜尾尽头。

海边前段有个假日营,应该是人民协会所有,很多团体主办大型野餐郊游活动,都租用这个假日营。不过,我们没有付费,只要挑个靠近公厕与冲凉房的公家地方,能够解决食水供应与拉撒问题,就此下锭扎营。

扎营过程很简单,把营帐依着大树结绳子,基本上就大功告成,这个营帐,接下几天便是我们避风挡雨的安乐窝,营帐内把草席铺在沙滩上,就成了我们的睡床,接着,拾几块石子叠成灶头,厨房也解决了。

(把旧轮胎用作救生圈一样玩得开心)

在露营的日子里,面对大海,可以形容为海阔天空。清早,我们起身看日出;日间,看浪起潮落,然后在炎热的天气中,投入碧波戏水解暑。累了,我们上岸在沙滩上砌沙堡,大家再比较谁的沙堡,堆得最雄伟有创意。

游泳堆沙都是免费的活动,当时最奢侈的玩意,是租来舢板船,大家几个人分头轮流划船乘船,乐得不可开支。

(露营时租来舢板船,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入夜,大地一片漆黑,户外活动就此结束,大家都躲进帐幕中,挑灯讲古,天南地北,一直到夜深,这才情愿睡觉。这时,躺在硬邦邦的草席上,让人惦起家里软绵绵的床铺垫褥有多舒服。不过,大家都把舒适抛在脑后,暂且委屈一下。

吃饭沙沙作响


露营的三餐,对我们这班从没有进过厨房的大男孩,绝对是一大挑战,早餐还好,面包罐头轻易解决,午晚餐要吃米饭,就考我们的本领。

当时市面上还没有出产外带煤气炉,我们的火源就来自地面的干树枝,随地捡它一把,干柴再升火,就可以烧饭,大家七手八脚忙碌一番,果然把米煮成饭,但是更多时候,是焦饭多过白饭,还好,因为是自己劳动的成果,大家无怨无悔,感觉上还是香喷喷的,吃得开心津津有味。有时候,强风刮起,飞沙吹进我们的饭菜中,吃起来还真是沙沙作响呢。

在整个露营过程中,大家也学习分工和团结友好的精神,比如烧饭的时候,要有人负责捡柴、生火、提水,煮饭,饭后要有人清洗、打扫等等。

(大家在营帐前排排坐共进午餐,品尝自己劳动烧饭的成果,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几个同学,因为有过这样一段同甘共苦相聚的日子,大家感情最是投缘融洽,尽管超过半个世纪,大部分同学至今还保持联系,包括一名移居海外的同学,一重返新加坡,一定要找回大家叙旧一番。

印象中,当时到海边露营,无须申请什么准证之类的,随兴想到要露营,约好日期,大家收拾野营的配备就出发,一点都没有约束,实在是太自由。

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70年代末期,樟宜要盖建新机场,丹那美拉海滨展开大规模的填土工程,以作飞机跑道,丹那美拉海滨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不再记起,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风景宜人的海滨。

唯一可以回忆的,是我们东部的一个地铁站,名字仍保留为丹那美拉,另外,通往民丹岛或马国东部的渡轮码头,也称作丹那美拉码头,总算让人可以有些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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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郭 said...

我是在唸中三时才第一次到樟宜海边野餐,感觉很新鲜。参加者都是班上同学和隔壁班同学。在车上听负责同学在讨论要到哪一个厕所的海边,第一第二或第三;那是在1971年。
1975年底参加了剧社,野餐露营毎年都有;尤其是演出后的慰劳会。此外还有几个社员私下办的活动多数跟海边有关,如在实龙岗尾那个最后的渔村,从那兒乘一艘摩哆小艇到附近的小島。那时不知天高地厚,一艘小艇坐了四,五人,都没穿上救身衣就在大海里乘风破浪。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游泳的。
回想那些露营的夜晚,一些比较有理论认识的社员(比较红的)都憧憬着理想的未来,大家围坐一堆谈论着,有时也爭论。我还记得有一次谈到封建时代后必须经过资本主义才到社会主义;有一位资深社员就说以当时中国的情况,封建之后可以跳跃式的到社会主义。事实证明当年中国的"共跳"做错了,理论似乎没错。(注:在新拍的《智取威虎山》电影中,东北土话把共产党称为"共跳")
毎毎与老社员回想往事都禁不住哈哈一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