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滨尼河(Sungei Tampines)与阿比阿比河(Sungei
Api Api)的红树林拥有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有助于防止水土流失和潮水泛滥,出产的珍贵木材包括白檀(perepat)和 红海榄(bakau pasir),可用来生产木炭、建造船只和奎笼等。
说到奎笼,我们在岛屿长大,可说是名副其实的岛的儿女,曾经以阳光和海水为伴,消磨许多青春时光,海上节目之一是在奎笼度过周末。奎笼上能做的事不多,年轻男女共处一室,成为“吹水”交友之所。有些他日有缘相逢,有些则几十年来不曾再见。
奎笼是新马一带渔夫的生活疆场,日常起居的住所也是捕鱼的工具,木椿支撑的木屋建在海上,木椿底下铺着渔网。好天气的时候,抬头白云蓝天,低头风平浪静,变色时雷电交加,滚滚波涛。
据说“奎笼”源自于福建话 “鸡笼”,捕鱼设施的功能和鸡笼有点类似,因此称它为“鸡笼”。马来语将“鸡笼”音译为
kelong,后人将捕鱼的kelong音译为 “奎笼”。鸡笼变奎笼可能是语焉不详,迷失在双重翻译的结果。
如今kelong也用来形容造假、诈骗等。听到人家说kelong的时候,最好打醒精神,问清楚是去奎笼吃海鲜,还是请君入瓮的饭局。
奎笼源自1940年代
奎笼于上世纪40年代开始建造起来,当时围捕的渔获丰富。到了60年代,渔夫改用奎笼来“网鱼”,主要是网捕小鱼和小苏东。小鱼来不及长大,对未来的海产影响深远。到了80年代,奎笼的渔获减少,空守奎笼乃常事。业者求变求存,把奎笼转型作为海上度假屋,搞两天一夜游来帮补收入,游客或钓鱼爱好者也乐得有些新鲜感。
常年浸海的木椿和渔网附满藤壶贝类,必须经常清除,许多维修工作都必须由蛙人潜入海中进行。此外就是水电供应,业者到特定的码头购买食用水和汽油来发电,其他用水则靠过滤收集的雨水来补充。奎笼的维保费高昂,是一般人所看不见的。
安全忧患
2019年8月1日(农历七月初一)傍晚,乌敏岛北面海域的一个奎笼海上养殖场焚烧冥纸祭拜时,导致奎笼上的员工宿舍起火狂烧,滚滚浓烟冲上云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员工宿舍陷入火海。
奎笼起火的意外并不常见,一旦发生几乎无法逃生,促使当局重新进行风险评估。未几冠病疫情出现,奎笼不让游客留宿,想体验奎笼生活的公众,只能包船到设在奎龙的海鲜餐馆感受一下。
奎笼有没有未来?
奎笼受到海域面积的限制,生产量有限,靠廉价劳工来降低成本;此外奎笼养殖法容易受到海水质量影响,例如2014与2015年,沿海浮游生物大量繁殖,造成鱼群死亡,经济损失严重,简单地说就是生意难做。冠病疫情前本地奎笼还有整百个,其中大多捕捉小鱼和贝壳类,给岸外养殖场当大鱼饲料。乌敏岛近海的木屋,是本地仅剩的四个持照奎笼之一。
《联合早报》2023年12月17日报道,前公务员黄吉生和黄梅莲于2004年以约6万元买下5000平方米海域的使用权,这些年已投资逾200万元。目前仅将一半的空间发展成奎笼和渔场,奎笼用来捕捉海鱼,渔场则养殖鲈鱼和红鲷鱼等。由于奎笼每年只生产少过10公吨的鱼获,营运赤字年年扩大,不足以赚回本钱。
如今提倡用高科技养鱼来达到2030年自产自足的目标,老夫妇不想看到传统奎笼作业被科技淘汰,希望能保留奎笼来向后代国人展示。将奎笼变身为文化遗产景点,需要多方一起推动,例如倡导环保教育,用做太阳能充电站,以及海上餐馆等。
说到奎笼的其他用途,70年代已经浮出水面,例如1976年政府要求樟宜的渔夫在两个星期内把奎笼拆除,原因是准证已过期。樟宜区国会议员为民请命,时任国家发展部长林金山表示这些奎笼早已不做渔业,而是“另有用途”。那个年代玛打依干(Mata
Ikan)奎笼最早推出海上旅游,联络所青年团纷纷组织“奎笼之夜”,让青年男女有机会体验海上的住宿生活,。玛打依干位于从前的樟宜十英里沿海,现在的新加坡博览中心(Singapore
Expo)一带。林金山所说的“另有用途”,不晓得是指旅游还是其他。
至于将奎笼开发成海上太阳能充电站,自1983年澳洲Martin Green团队研发出太阳能转换器,把热能转换成电能,从初始的18%效率增长至如今超过25%,用在陆地和淡水池,海水的挑战克服腐蚀性。
另一类奎笼
1999年6月,白沙公园开辟集合消闲和教育用途的白沙渔村(Fishermen’s
Village),村子里有个建在陆地上的奎笼,因此称为“内陆奎笼”(Inland
Kelong),公众不必出海也可以体验奎笼风光。无论如何,内陆奎笼总是缺少“漂浮”的吸引力,昙花一现便消失了。
冠病疫情前,连氏基金提议在科尼岛(Coney Island)兴建供人养老的“奎笼村”。这个类似水上度假村的建议,让有同样爱好或相同护理需求的年长者在村子里居住。科尼岛距离榜鹅很近,老人家可以乘坐地铁到市区购物,跟老友“吹水”或复诊后回返奎笼村。
奎笼村可说是老人院的提升版,“水乡”看来比一般老人院高级得多。或许村长还可以安排义工或艺术团体拜访,学校也可带领学生前来实践公民教育,过年过节进行特备节目,为奎笼村增添活力。奎笼村说了几年,如今已销声匿迹。
奎笼聚会(奎笼事件)
更早的50年代“奎笼聚会”,不是到奎笼吃风钓鱼,而是几乎撕裂人民行动党的政治集会。
1957年5月,李光耀因为宪法谈判结果受到质疑,回应马绍尔的挑战,辞去丹绒巴葛选区议席进行补选。以林戴伟为代表的一组左翼人士强力支持工人党主席马绍尔,谁知道马绍尔却在最后关头打退堂鼓,李光耀获得三分之二的支持票再次当选。
补选过后,行动党两派裂痕进一步加深,中宣委和支部负责人举行一场中委选前聚会,参与者20多人:两位中委吴文斗和陈从今、中宣委员和各支部主要负责人陈志成、刘波得、钟文灵(田流,及其爱人许禄娣)、黄巩元、许荣华、陈贡元、王才安、戴秋生、段文华、陈木庭、卓中华、邢福源,另有林戴伟、吴宗泽等人。
根据《陈贡元回忆录》及其他人的说法,林戴伟是一名党外人士,直言直语,属于激进左派。奎笼聚会上,林戴伟表示李光耀在宪法谈判上采取软弱和妥协的态度,因此反对李光耀当领导,号召行动党支部出来组织新政党。与会者多数认为应该避免分裂,左翼运动应继续以行动党为中心。
《李光耀回忆录》称这场党内左派筹划夺权的行动为“奎笼聚会”,至于它是否跟夺权有关,各有各的说法,陈贡元表示没作此想。
1957年8月4日,行动党第四届党员大会在基里玛路(Guillemard
Road)羽球馆举行,议程包括中委改选,以及通过确定“建立一个独立、民主、非共社会主义的马来亚”的党纲领。改选的结果,12位当选中委之中,被视为左派的有6人:TT拉惹(律师)、陈从今(会计)、吴文斗(工会)、陈贡元(烧焊技工)、陈世鉴(工会)、王才安(书记)。
李光耀与另外5位右派中委拒绝出任党职,只保留中委地位。左派中委选出TT拉惹出任秘书长,陈从今为主席。
8月22日,时任首席部长林有福进行大逮捕行动,拘捕35名马共人士(当时不论是马共、支持马共、同情者或是思想左倾都被视为马共),包括5名人民行动党左翼中委(TT拉惹除外),13名支部职员与党员,党外人士林戴伟也在逮捕行动中被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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