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ugust 31, 2015

我家在哪里?- 游牧民族 Nomads

游牧民族的生命力


2015年大选选前开战,吴作栋先生先下战书,称前往马林百列挑战的反对党员为游牧民族(Nomads)。

根据维基的解释,“游牧民族群体倾向从一处移居到另一处,多于定居一地。在古代,不少文明曾经是游牧民族。…..游牧民族的婚姻是收继婚制:习惯‘妻后母、报寡嫂’观念。当父亲死去后,除了自己的生母外,所有的庶母/后母都可以娶为妻子,兄弟死亡后,也可以娶兄弟的妻子。此举被农业社会的汉人视为乱伦,但游牧民族有其特别的原因,在他们恶劣的生活环境中,延续生命的重要考虑。”

因此,游牧民族对社会文明与发展的贡献是不可抹杀的。此外,游牧民族时时刻刻面对着自然与人为的艰险,生命力特别顽强。或许这就是民族的血液,孕育了强韧的德国和乌克兰人,甚至好些吴作栋先生口中的国人。

我家在哪里?


说到游牧民族,不期然想起家在淡滨尼的一段往事。

我在1985年初搬到淡滨尼。当时的淡滨尼的“车头”(巴士转换站)在第五道(Tampines Avenue 5)的马路旁,下雨还必须踩着淹水的黄泥路赶巴士,而且几乎每一趟巴士都爆满,好不狼狈。当时的巴士只有三辆:10号,23号和28号。10号经珊顿道去裕廊,23号经PIE到乌节路,28号经勿洛芽笼到中央医院。

1988年大选,我家被划分至友诺士集选区(Eunos GRC)。就地理环境而言,友诺士与淡尼之间隔了甘榜景万岸、勿洛和四美,不晓得怎么扯上近亲关系。当时的计票中心就在楼下的东景中学(East View Secondary School),四周几乎万家灯火,楼下有“红车”(镇暴车)戒备。凌晨四点公布计票结果,工人党以微差落败,只觉天摇地动,到处哗然。那是一个难忘的不眠夜。


(“白衣人”的支持者,不眠之夜。图片来源:NAS 1988)

(“蓝衣人”的支持者,不眠之夜。图片来源:NAS 1988)

(“红车”戒备。图片来源:NAS 1988)

1991年大选,家在原地的我还是属于友诺士集选区。当时重复着三年前的光景,工人党同样以微差落败,四周依然天摇地动。同样是个难忘的不眠夜。

1994年我搬到新组屋,父亲“驻守”原地。我的新家也属于友诺士集选区。

1997年大选,友诺士集选区被取消了,淡滨尼“四分五裂”,我被规划到淡滨尼集选区(Tampines GRC),父亲则被归纳到白沙集选区(Pasir Ris GRC)。吊诡的是,他的家被“搬”到白沙南,附近的淡滨尼北民众俱乐部(Tampines North CC)易名为白沙南民众俱乐部(Pasir Ris South CC)。

我说父亲您有福了,从此可以在沙滩上悠闲,不需要乘坐29号巴士到樟宜海边泡水了。父亲眉头一皱,白沙海边至少在三五公里外,这里却叫白沙南,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从今以后,应该跟人说住在淡滨尼还是白沙?

当时更叫我难以咽下一口气的,是在友诺士市镇理事会缴交杂费时,通常是避开巅峰,过了月头后才几个月杂费一次过。这个欠几天但多还几个月的做法是约定俗成,许多居民都这么做的。不知所以然地“搬”到淡滨尼集选区后,却收到淡滨尼市镇理事会的警告信兼罚单。我尝试解释刚从友诺士被“下放”到淡滨尼,还摸不清这里的底,是否可以通融一下,反正到头来官方算是预支了下期,一点也不吃亏。当时官员的回信铁面无情,有我讲没你讲。反正官字大过口,只好做个顺民,忍气吞声。

守得云开见月明


2001年大选,又有吊诡的事情发生了。父亲的“不动产”不在友诺士,也不在白沙南,而是淡滨尼集选区,父亲和我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重逢”了。白沙南民众俱乐部同样咸鱼翻身,恢复“淡滨尼北”这个名字。

父亲自上世纪80年代中在这个社区落户后,数十年来都在这儿出入,不过为势所逼,成为“游牧民族”,甚至像是不知谁跟庶母乱伦后的遗腹子。政客将原部落分解后,不需要打拼,以逸待劳,轻而易举地掌握政权。父亲为了摆脱“过客”的命运,必须跟周遭一群善良、打死不走的街坊,以顽强的生命力来坚守这片明明就是淡滨尼的寸土,穷毕生积蓄在淡滨尼建立起来的家园。

后来,父亲终于跟我回归到同一个部落。我们几经波折,从淡滨尼、友诺士、白沙南游牧到淡滨尼集选区,暂时过着不再流离的生活。至于好些跟我们一起生活过的部落族人,则是昔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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