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07, 2021

范克里夫水族馆 Van Kleef Aquarium

里峇峇利路(River Valley Road)的皇家山脚有三大消失的地标:国家剧场,毗邻的范克里夫水族馆(Van Kleef Aquarium)以及里峇峇利游泳池。里峇峇利游泳池是唯一可见昔日遗迹的地方,泳池被填平后,曾经由私人业者租下做生意,如今由NPark接管。

这些地方靠近我水仙门的住家,走过的足迹有洒落一地的欢歌笑语与忧愁哀伤。国家剧场从民间与政府集资创建到为了兴建地底的中央隧道,以“结构出现问题”而推倒,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光景最具争议性,最叫人怀念。如果这栋建筑还存在的话,它应该像新加坡大会堂一样,属于受保护的国家古迹。


水族馆比大气


圣淘沙名胜世界于2012年开始营业,海洋水族馆(SEA Aquarium)声势磅礴,水母身形千变万化,华尔兹音乐声中观赏海洋生态,带来的是完全舒压的精神境界。云顶集团的大手笔投资,运作费当然是来自赌场。

圣淘沙于1991年开始营业的海底世界(Underwater World)曾经是岛上的热门景点,走在83米长的“海底”隧道,许多双好奇的眼睛透过玻璃顶盖,观赏鲨鱼和其他畅游的海洋生物。随着名胜世界落成,海底世界的访客日降,以每年两百万参观人次,共接待过3000万名访客的姿态告别最后一夜。

早在2016年结束营业前两年,虎豹集团已经着手为受威胁的海洋生物寻找新家。广东珠海的长隆海洋王国领养五只粉红海豚,三只毛皮海狮和两只水獭。其他生物都找到各自的归宿。

圣淘沙海底世界于1991年落成时,也是1955年启用的范克里夫水族馆关闭的时候。虽然过后有业者接手,易名为World of Aquarium和 Fort Canning Aquarium,但都无法支撑,1996年正式丢空,两年后建筑物被拆除。


雄性“怀孕”的海龙、海马


我读中小学的年代,范克里夫水族馆是上学必经之路,上体育课的时候沿着水族馆旁的红砖梯阶冲上山,从福康宁路那一头下山,这就是学生时代的“跑山”了。女同学登山可一点都不差,只是跑完那道梯阶后都慢下脚步喘大气,被男生逐一越过了。

水族馆的一楼为入门处,冷气的水族馆和没冷气的大厅设在二楼,大厅的藤椅面对着皇家山公园,绿茵的草地曾经是同学们“讲数”和追逐的地方。“讲数”后会拳来脚往吗?不然,只是挥两拳比个样子。所谓不打不相识,打了就搂着肩膀,称兄道弟,一起走回柴船头的家。


(学校带学生郊游,参观范克里夫水族馆 Van Kleef Aquarium,c1970s。 图片来源:互联网。)

如果说名胜世界是海洋,那么范克里夫水族馆就好比小溪,海洋有海洋的壮观,小溪有小溪的情趣,有时候放学回家时,我会花两毛钱在里头消磨一两个小时。阴暗的水族馆好比大型的观赏鱼店,亮光来自各个鱼缸,当然舒缓的氛围比鱼店好多了。

最吸引我的是在同一个水缸里漫游的海龙和海马。海龙约15公分长,外形就像一条龙。如果缸里的是龙兵,可能深海里真有海龙王,哪咤闹海不是神话。


(海龙。图片来源:Wikipedia)

海马的身体是竖立着的,就像一头10公分长的小马,游动的速度缓慢,更像是随波逐流。

(海马。图片来源:Wikipedia)

海龙和海马最特殊的是生殖方式,由母体透过产卵管,将卵产在雄体的孵卵囊中,雄海龙海马“怀孕”两三个星期,孵出小孩后,还会照顾孩子们到自立为止。它们展现的父爱为天下男人争回一口气!

祖母生前还会到药材店买晒干的海龙海马煮瘦肉汤,喝过汤后真的心平气顺,龙马精神。

对于水族馆和延伸的情节历历在目,仿佛昨夜星辰昨夜风般近在眼前。往事并不如烟,倒是水族馆灰飞烟灭了。


谁是范克里夫?


范克里夫(Karl Willem Benjamin van Kleef 1854-1930)祖籍荷兰,在雅加达出生,19世纪末来到本地,去世的时候将地产捐献给新加坡。殖民地政府用这笔捐款,以他的名义建造范克里夫水族馆,不足的部分由新加坡市理会承担。


(殖民地政府将范克里夫的捐款建造水族馆,不足的部分由新加坡市理会承担。观赏海洋生态的冷气馆在图的左方。)

过去的年代,皇家山乃新加坡的旅游胜地,每年到水族馆参观的访客有30万人以上,我见过的有洋人,日本人和本地人。

水族馆的入门费大众化,上世纪70年代成人四毛钱,学生和小孩两毛钱,10万元的年收入足够维持日常作业了。

范克里夫水族馆的消失,对经历过的人来说,可能更大程度上是情感的不舍。如果这座水族馆还在的话,您会走进去吗?

2013年,国大水生科学中心重新命名为“范克里夫中心”(Van Kleef Centre),不晓得是否唤回民众对范克里夫的集体记忆,对于没见过范克里夫水族馆的本地人,是否引起认识这位老外的兴趣?


(图右方为皇家上下水族馆旁登山之路,左边为前国家剧场。如今这两栋建筑物都不留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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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Anonymous said...

童年时代多次与父母弟妹参观 ‘范克里夫水族馆’ 的情景 ‘历历在目’,
上世纪80年代与妻儿曾到访圣淘沙岛上的迷你水族馆,我们游完出
来后以近在咫尺的卫星通讯站的巨型蝶形天线为背景拍照留念。
上世纪90年代永久离开新加坡之前最后一次与妻儿在圣淘沙岛上乘
坐单轨列车在 ‘海底世界’ 流连了许久。
印象深刻的还有在新加坡近距离与 ‘北极熊’ 擦肩而过,中国香港 的
‘海洋公园’ 内的垂直过山车,新西兰奥克兰的 ‘海洋生物水族馆’ 内的
活南极企鹅,....等等
看着 范克里夫水族馆 背后的 ‘皇家山’ 钩起了多少难以磨灭的回忆,
年轻时有如野马般的不羁,风流倜傥,多少卿卿我我,不知伊人今何
在?默祷她们长壽幸福安康!
回首往事,沧海变桑田 草木依旧在 人事已全非,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