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10, 2010

从1949延伸......(二十一)泰麟之马六甲寻芳踪

泰麟说人世上相识是缘分,当大家还是单身寡人时,可以推心置肺;走过一大段弯道,过了天命耳顺之年,能够再见,笑言江湖,亦是缘分。因为有缘所以结缘,当年一群单身汉长假周末相约出游,新马姻缘一线牵,出入马六甲、吉隆坡,长堤是唯一的陆路管道,当时并没有关卡的概念,新马两地自由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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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短短1.6公里长堤两端的关卡成了新马政治的生存命脉,谋杀小女孩黄娜的杀手阿豪大摇大摆地走过长堤,回到槟城老家。头号危险人物Mas Selamat同样避过天罗地网,上演一场现实世界的大逃亡!

1963年9月16日新马合并,1965年8月9日短短两年之内分家,分道扬镳后新马人民还是可以自由越过长堤。一年之内,1966年8月1日,丹戎百葛火车站和兀兰关卡正式启用,过关必须出示身份证。一年后1967年7月1日,过关必须出示新马护照。1994年,新马护照停止使用,以国际护照取代。

从南北大道转入Ayer Keroh,我驾着车子在通往古城的道路上缓缓前进,泰麟仔细地回味一情一物。马六甲古城的市容并没有什么大改变,还保存着五六十年代的风貌。我没有五十年代的回忆,倒还记得六七十年代新加坡的市容,马六甲古城跟未曾大兴土木前的新加坡十分神似。

(马六甲街景,2009)

(马六甲街景,c.1950s)

(马六甲街景,2008)

同样是冰块,马六甲以刨冰制成的浆罗(当地人称为Cendol)为传统卖点,当年我们在新加坡吃的则是一毛钱的冰球,三毛钱可以吃外加亚答子的红豆冰了。

马六甲是土生华人的发源地,道地的娘惹餐当然不能错过。至于肉骨茶,Jalan Laksamana Cheng Ho的林记肉骨茶是马六甲的老字号,1984年开业。以年代来推算,肉骨茶只能算是马六甲的舶来品。追源朔流,肉骨茶可能缘起巴生和新加坡。

18世纪初叶,马来亚锡矿的开采活动渐渐频密,吸引华籍矿工前来。 1857年,巴生土侯拉惹阿都拉招募华籍矿工,到巴生谷(Lembah Klang)采锡,从而展开华人下南洋淘金的奋斗史。

在新加坡,转口贸易蓬勃发展,新加坡河成为生命之河,大量中国南方前来的苦力离乡背井,在新加坡河面上来回河岸与驳船之间。古铜色上身,一步一脚印,缔造出新加坡神话。

不论是矿工或是苦力,採挖锡矿,劳力搬运,只有维持充足的体力才能长期在热带气候下工作。中医师配药熬汤,新鲜排骨配上药材炖煮,补气补血补温饱,以浓茶去油腻,肉骨茶逐渐成为今天的美食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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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麟和我生平的第一碗肉骨茶就在厦门街边(Amoy Street),前国家发展部后面的一条食街。1981年的新加坡还保留着街边美食,直到1980年代中期路边摊才逐渐消失,搬到小贩中心去。

那时还在等待入伍,在国家发展部当临时土地调查员。这次赚到钱后不用像之前的学校假期那样,把钱存起来筹学费,因此也比较舍得花钱吃好料。第一次总是最青涩也最令人回味。生平的第一碗肉骨茶汤色格外浓郁,后来才知道这是福建式,厦门街当然得名副其实嘛!尝过好料,约了泰麟星期六中午到厦门街去,共尝一道福建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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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马六甲古城之所以成为联合国文化遗产, William Farquhar功不可没。1795年,荷兰将马六甲交让给英国。1803年,William Farquhar受委为马六甲驻扎官,当地人称他为‘Rajah of Malacca’,1804年至1805年间,他收到上头的指示,摧毁荷兰人的遗迹。William Farquhar仗义执言,保住了马六甲。1819年William Farquhar被调到新加坡,担任新加坡驻扎官(Resident and Commandant of Singapore),他在任期间将赌博合法化,赌博税收用作城市建设,却因此跟莱佛士结怨,1923年被遣回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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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纪年有葡萄牙人血洗马六甲的记载。St. Paul Hill(前Malacca Hill)山上的教堂经历过葡荷的洗礼,后来荷兰在山麓建造红墙的Christ Church来取代山上的St. Paul Church,英国把荒弃的St. Paul Church当作弹药库。马六甲在时空交错中从容地保留古早味,保留城市的记忆。

(A-Famosa,c.1950s)

(A-Famosa, 2001)



(泰麟,嘉豪和嘉媛,St Paul Church, 2001)

(St. Paul Church,2008)

(Christ Church, 2010)

对我而言,马六甲所保留的不只是市容,它让我追循着上一代人的步履,寻找不经意中抖落的信息。每当学校假期即到,我的孩子们总会问起马六甲的行程。真难以想象距离新加坡200公里的马六甲竟然会保藏着我们祖孙三代的共同记忆,让我们一同去寻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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