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29, 2020

岁末麦里芝蓄水池绕湖有感

久雨 初晴 黄昏

风光 盈绿 无限

看似空悬着半明半昧点点繁星

原来萤火虫急不及待飞舞漫天

 

会错意了!

 

那是抖落串串岁月

化作耳边喃喃细语

一颗水珠一窝祝福

愿您的二零二一   美满   清新


Friday, December 25, 2020

几个字?礼拜几?

我读中一的时候,拥有平生第一个手表,那是在同济医院附近的钟表店购买的冒牌手表POLEX,名字跟ROLEX几个乱真。

第二个手表是同样一间商店购买的GARUDA,这个冒牌手表不避嫌,直接使用瑞士名表的招牌。

第三个手表是在淡水河(结霜桥)路边摊购买的日本星辰表(CITIZEN),当然不可能是正货。半年后日月星辰停顿了,拿到珍珠巴刹二楼修表店,老师傅一只眼睛套上放大镜瞄了几眼,说假货的机件都生锈了。

此后,我都使用CASIO和TIMEX电子表,间中一度跟老婆戴过Swatch的情侣手表。

如今,手腕上多数戴着三年前在槟城的Parkson百货公司购买的CASIO手表,当时这个手表珍贵地锁在橱窗里,询问一下原来不到马币100令吉。偶尔穿上长袖恤衫时才戴上5年前在广州机场买回来的铁达时(Solvil Titus),这个折合新币约400多元的腕表是我一生拥有过的最昂贵,货真价实的名表,准备作为传家之宝。

上世纪90年代初,香港广告人朱家鼎创意策划 ,为铁达时拍摄一系列以旧上海为故事背景的爱情电视广告,其中一辑由周润发和吴倩莲演绎,“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经典名句让人对铁达时的浪漫情怀印象深刻。对于那经典的画面,我始终念念不忘,多年以后将铁达时套在手腕上也是为了完成此生浪漫一下的欲望。

几个字?


这些电子表出现的是数目字,机械手表的表面上则是指针和刻度。日常用语上,我们常用一个字来表示时间上的5分钟,那是因为钟表上清楚的为每5分钟刻上一个字,共12个字,一小时就是12个字。

18世纪欧洲工业革命时期,人们对时间精确度的需求提高。瑞士制作的怀表每5分钟刻上一个字,深受贵族的喜爱,随之传入世界各地,奠定日后一个小时12个字的基础。

19世纪出现许多制作钟表的工厂,其中以瑞士最负盛名,冠为“钟表之国”。瑞士钟表业最早出现于16世纪中叶的日内瓦,1800年世界钟表总产量达到2500万只,瑞士钟表产量占了三分之二。

20世纪初,手表逐渐取代怀表的地位,瑞士把怀表所具有的计时、日历、陀飞轮及自动发条装置微型化,装设于手表上,开启新潮流。

20世纪70年代,以日本为首的石英手表盛行,瑞士钟表业承受电子表的巨大压力。80年代,瑞士Swatch集团以swatch手表应战,集最轻、最薄、防水、防震、耐用、低成本于一身。swatch推出市场后风靡全世界,成为最畅销的手表。

20世纪80年代,世界各地兴起收藏古董手表的热潮,人们开始讲究机械手表的制作工艺、表匠的独特发明、个人化的风格等,使到名厂的旧款钟表价格飚升。瑞士表厂看准时机,生产高价位的机械手表,结构复杂的机械手表再次得到认同,重拾昔日的尊贵地位。

从前如何计时?


18世纪怀表广为流传之前,人们如何计算时间呢?

人类计算时间的方式,在几千年前已经出现。从前的农耕社会,人类的时间概念、分辨时间的依据跟大自然与季节的转变是相关的,譬如古埃及人和中国汉朝都曾经使用过日晷,通过阳光照射在晷针上的影子的长度和角度来计时。

(精武体育场的当代日晷。)

中国人曾经以烧一炷香来计算时间,“点线香”最早出现在宋代的文献中,据说这个概念来自僧人打坐烧香。烧一炷香需要约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也有人推测少过半个时辰,也就是约半小时。

当然,用线香来计算时间的准确度不高,香火会受到质地、长短、风力和湿度等的影响,所以一炷香不一定是一个小时,有时多有时少。由于香火的原理简单易懂,适合民间使用,所以流行了整千年。

由此可见,古代计算时间的方式容易收到环境的影响,因此时间的概念并不精准。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


在西方社会,时间的精确度对于教会,尤其是修道院里的教士们来说相对重要。修道士需要维持规律性的作息,比如祷告、进餐、工作和休息。他们将日与夜划分成12等分。

到了13世纪末、14世纪初欧洲的文艺复兴时期,社会变得多元化,商业、文化活动蓬勃发展,人们开始意识到掌握精确时间的重要性。大都会开始出现古老的机械钟,也就是现在的钟表的老祖宗。最古老的机械钟各有各说,罗马、伦敦和布拉格等欧洲大城市和教堂,都安装又大又笨重的机械钟。14世纪下半叶,欧洲许多市镇开始有敲钟报时,发达的城市都安装公共时钟,人类对时间的观念慢慢普遍起来。

(古老的伦敦大笨钟。)

新加坡的公共时钟


典雅的机械钟不经意间显露着古典美,新加坡最古老的公共时钟,是100多年前的维多利亚纪念堂的大钟(俗称大钟楼)。这个钟重达1000公斤,每15分钟响一次,成为过去在新加坡河上生活的船夫、苦力的闹钟。

(大钟楼是新加坡最古老的机械钟。)

附近的老巴刹也有个古老的大钟,一些老人家说过去在附近工作,听到九响就会陆续走到老巴刹跟老友喝咖啡,公共时钟的妙用跟多个世纪前的欧洲城镇的功能相似。

(老巴刹 Lau Pa Sat。)

20世纪初新加坡开始兴建铁路时,登路(Tank Road)火车站乃火车总站,火车到站离站,总站大钟见证喜乐哀愁,自己的命运则随着1930年代火车总站迁徙至丹绒巴葛而终结。火车改道后,这里一度成为端蒙学校的运动场,如今则由登路与克里门梭道各分一杯羹。

(登路火车总站 c.1910。图片来源:NHB。)

礼拜几?


登路火车总站旁有一座1910年落成的“礼拜堂”圣心天主堂(The Church of the Sacred Heart),这是四马路的Church of Saints Peter & Paul天主堂人满之患后另外兴建的。

(登路火车站旁的礼拜堂:圣心天主堂 The Church of the Sacred Heart.)

我们的日常用语惯用礼拜几或拜几来表示星期几。礼拜几的说法,跟基督教传入华人社会,教徒星期日到教堂礼拜有关。

“礼拜”这个词出现在明朝马欢的《瀛涯胜览》其中一篇《古里国即西洋大国也》:“礼拜寺有二三十所,七日一次礼拜,至日举家斋沐,诸事不干”。文中的礼拜寺就是教堂,星期日也就是礼拜日。

以此为基础,衍生出礼拜一至礼拜六,简称拜一至拜六,也就是指星期一至星期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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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December 22, 2020

一条河的名字

作者:刘培芳
原文刊登于《联合早报》20201015

我最近才知道,岛国有一条小河名叫支那河(Sungei Cina,也译知那河)。这个名称听来令人不舒服,无奈这是一个历史的遗留。直到今天,新加坡地图上依然沿用这名字,难免教我心生好奇。

说是小河,其实是小溪,它流过兀兰的海军部公园,缓缓穿越红树林沼泽地,向北流入柔佛海峡时忽然变宽,出海口就在兀兰滨海公园的西侧,新柔长堤的东面。

天生喜欢大自然,闲来爱往岛上各方绿土游荡。最近这一趟看上了两个北海岸的公园,重复去了一次又一次。喜欢在荒烟蔓草的野趣中,感怀一些思古幽情,在地方掌故的探索中,解读小岛前世今生。

兀兰和马西岭在发展为现代组屋新镇之前,是大片丘陵起伏的地带。我们从海军部公园的小莲花池起步,沿着河溪漫步,悠悠流水和湖泽池沼,时隐时现,其间莽草丛林、藤蔓灌木,或滨玉蕊树、星果木,或亚答棕榈,那么恣意蛮缠,枝节横生,凌乱原始得有点令人吃惊。

河岸周围绿野属于次森林,从前这里有个名叫甘榜支那河的村庄,前滩涂后高坡,华人、马来人和谐共处。但更早以前的19世纪中叶,这一带曾经有陈厝港和刘厝港。分别以陈开顺和刘立庆为港主。后来他们转移到柔佛地不老河岸垦荒,继续种植胡椒和甘蜜。

我爱读地方志,喜欢查根问底挖旧事,对地名来源充满好奇。有人说,不是每一个地名都必有故事,我偏不相信,锲而不舍查究只为自娱,并不具备足够专业资源。所以非常敬佩像李国梁这样的朋友,他孜孜不倦的考究精神,认真详实的田野调查确是难能可贵。喜欢看他的《从夜暮到黎明》博文,读来引人入胜,获益匪浅。

就不知支那河名称的由来,是否正因当年在北海岸这一带垦植并成为港主的都是华人?马来同胞过去就称华人为Cina

其实在历史上,支那一词原本没有冒犯意味。它来自梵语Cina,源自汉语的,古代印度人、波斯人和希腊人都把中国称为Cina,日本则把它音译为支那。甲午战争时清政府战败,后来又因对日抗战期间日本人对中国人的轻蔑态度,而使这个词染上贬义色彩。今天没有任何中国人可以容忍这个名称,因为这是一种对中国人歧视的用语。

那天上午,我们穿过海木槿树丛,从海军部公园一直走向兀兰滨海公园,伫立在伸向柔佛海峡的长长码头上,眺望一水之隔的新山,两地唇齿相依,如今似近犹远,忽觉有些失落。再俯瞰支那河的出口,滔滔流水穿过路桥底下汇入海中,绿波荡漾美丽而可喜。不管它的名称是什么,眼下河水一如既往诉说着历史,源源不绝唱着生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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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December 18, 2020

山遥路远话裕廊

原文刊登于《源》2020年第5期,总期147,新加坡宗乡会馆联合总会出版

从前和现在的裕廊是不同的区域概念,现在的裕廊有裕廊东、裕廊西以及裕廊工业区。1911年地图中的裕廊虽然占地不大,但居民眼中的裕廊以裕廊路为准,裕廊路有多长,裕廊便有多大,差不多是武吉知马路上段以西的半壁江山。

(裕廊地形图(根据1911年地图改制)。)

裕廊有9万多个组屋单位,33万多组屋居民。很难想象上世纪60年代,本地的组屋单位必须抽签分配的时候,达曼裕廊(Taman Jurong)的单位竟然无人问津吧!

裕廊湖畔花园是个结合自然与休闲的好去处。半个世纪前,为了提升高裕廊的人气,裕廊湖畔出现由台湾建筑师设计的裕华园和日本园林大师设计的星和园,宋代园林人工中见自然,室町庭院自然中透禅意,仿古风貌相映成趣。至于坐在汽车里,星光下看露天电影的裕廊大影场,于上世纪80年代电影业低潮时结束业务,如今成为湖畔花园的一部分。

(消失的裕廊大影场:停车场的地面呈波浪状,使停放的车子有个斜度向上看。取自互联网。)

裕廊的词源可能出自马来文Jerung(鲨鱼)或Jurang(深渊),可见这里是依山傍海之地。19世纪中叶,土地测量师汤申沿着裕廊河深入内陆,形容这条大溪流的上游有两个分支,东部称为裕廊,西部称为秉江(Peng Kang)。如今,裕廊河和裕廊湖成为裕廊东(当年的裕廊)和裕廊西(当年的秉江)的分界。

秉江的由来可能跟马来语“Pengeringan”(烘干)有关。这个地方曾经是甘蜜园,将甘蜜叶置入大鼎煮成膏状,放到太阳下烘干后就是出口的皮革染料了。至于曾在新加坡武装部队训练学院(SAFTI)受训过的老兵,每当经过光秃秃的秉江山都被罚冲山,上下几趟后被烘干的感觉特别强烈。


裕廊的海人:御用海军还是合法海盗?

从前的裕廊除了是个山林地带,海上的小岛星罗棋布,帆船时代的航海家形容为迷宫。如今有些小岛已经跟本土连接起来,比如裕廊造船厂建在施穆仑岛(Pulau Samulun),裕廊海港的所在地原为丹绒巴莱(Tanjong Balai),裕廊岛则由多个离岸岛屿合并成石油化工中心。

施穆仑岛的名字源自裕廊的海人(Sembulun),专向路过的商船征收过路费,殖民地政府称他们为海盗。一些研究员认为这些海人原为苏丹的海军或税务官,跟抢劫商船的海盗身份不同。英国的自由港政策跟马来苏丹历年来征收关税的做法出现利益冲突,海军袭击商船其实是报复行动。

实里达人Orang Seletar)的后裔Eddie Salim表示,裕廊的海人其实是实里达人,目前在柔佛南部濒海而居。裕廊工业区开发的年代,承包商聘请他们清除红树林,完工后以周转不灵为由便走人了,他们有冤无路诉,最终不了了之。

(裕廊山上眺望裕廊岛与施穆仑岛上的裕廊造船厂。)

裕廊工业区的发展

裕廊造船厂是日本石川岛播磨重工业株式会社的投资项目,于1964年投入生产。船厂建在跟新加坡本岛相隔一公里的施穆仑岛,员工必须将油桶组装成渡海工具,连食用水都是从本岛运载过去的。

新加坡政府成立的SIS糖厂是另一家最早入驻裕廊的企业。SIS堪称新加坡糖王,除了在东南亚占据一席之地,于中东地区名气也响当当。糖厂私营化后,两年前由日本财团全面收购。

将山林园丘发展为工业区并非全新的概念,裕廊本来已经有砖厂、龙窑和罐头厂,多少打下工业基础。山丘泥土正好用来填平沼泽地,由于多数农民居住在公家的土地上,搬迁赔偿事宜也较容易解决。

吴庆瑞出任新加坡自治邦财政部长时,认为新加坡海港贸易和相关的金融保险业扩张潜能有限,唯有制造业才能提供更多商机。由荷兰经济师温士苗斯(Albert Winsemius)领导,日本专家为主干的联合国调查团(1960年)提呈新加坡制造业发展蓝图,吴庆瑞落实多项建议,包括成立由韩瑞生领军的经济发展局(1961年),成功争取到多元化的新兴工业投资,如大众钢铁厂、纺织、线香、肥料和咸蛋工厂等。

(裕廊山上别有洞天,除了瞭望塔外,还有各国政要植下的多棵“贵宾树”。)

无法实行的收费闸门

在那个跨国公司被视为吸血鬼的年代,吴庆瑞更重视抢蛋糕,蛋糕到手后再看如何分配。为了吸引外资,他几乎每个星期都为新工厂主持开幕,刻意制造新闻。

吸引国人到遥远的工业区工作是件棘手的任务。建屋局在达曼裕廊兴建的两三千个组屋单位迟迟无人问津,原因是缺少基本设施,没理发店、咖啡店、百货公司,甚至连第一家金融公司都是美国银行。1968年大华银行才开设分行,1972年政府才在永升路(Yung Sheng Road)建立俗称六十摊的小贩中心。

(裕廊湖与湖畔的裕华园,吸引早期的居民到裕廊安家落户。)

为了强迫工友搬到裕廊,吴庆瑞准备推出收费闸门,每个月向载送工友到裕廊的车辆收取过路费。工会觉得政府在威胁国人,经济发展局则担心影响投资情绪。多方商议后,雇主决定提供住屋津贴,政府建设更多公共设施,员工短缺的现象终于得到缓解。没实行的收费闸门,则于日后用来控制繁忙路段的交通。

70年代中叶,裕廊发展为700多家工厂的成熟工业区,8万居民在达曼裕廊和随后兴建的文礼组屋落户。

(坐落在达曼裕廊的裕廊戏院专门播放邵氏院线的电影,如今已经改装成咖啡店。)


重工业的工商意外多

上世纪70年代,我考完O水准最后一张试卷,大清早披星戴月,乘坐从车厂开出的第一趟巴士,到飞禽公园后面的留芳路台隆造纸厂上班。这是家台资企业,那时候新加坡与台湾正在建立双边贸易关系,台湾为新加坡提供军训场所,并响应新加坡的工业化政策投资设厂。

台隆造纸厂有两条生产线,以回收的废纸做原料,巨大的滚轴将搅碎去色的纸浆压成牛皮纸和卫生纸。机器时常发生卡机的状况,技工必须紧急处理,几乎每个月都发生一两起手指被压得血肉模糊的意外。那个年代,这类工商意外见怪不怪,我也曾经因伤到裕廊医院排队缝针。台隆将劳工保险赔偿金付给我,不像一些雇主悄悄地占为己有,让我窝心了好一阵子。

告别劳动生涯几个月后,裕廊造船厂发生油槽船爆炸, 76人死亡,多人受伤。曾为裕廊一家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跟一些同学到中央医院探望不相识的工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炭焦和药水味,侥幸生还的工友全身包扎着纱布绷带,向我们报以答谢的眼神。

经历此事件后,劳工部全面检讨工业安全机制。有人说安全制度是血染的风采,的确不以为过。


裕廊海港与丹绒巴莱

将裕廊河口的丹绒巴莱发展为裕廊海港是工业区的发展蓝图之一。这里是个天然深水区,大船可以停泊,原料成品进出口都方便多了。

丹绒巴莱这个消失的海角曾经扮演过多重角色。二战前,犹太人约瑟大卫(Joseph Brook David)在此地建立私人别墅,同时兴建林间小路Jos David Road,招待的社会名流包括苏丹、王族和殖民地精英。日据时期约瑟大卫被日军扣留,和平后前往中东疗养途中去世了。

这个隐蔽之处也是英国人的101特别训练学校的所在地,受训的人士来自五湖四海,有各国的军人和平民,以及本地的华、英、巫族和欧亚人。他们的任务是匿藏在日军据地,进行抗日游击战与谍报工作。受训后,有些人参与星华义勇军,其他人则组织136部队,进行一系列的谍报与破坏行动。二战结束后,丹绒巴莱发展为度假酒店,马来亚小姐选美赛在这里举行。对于选美这种萎靡的社会风气,曾经引起一阵文化激荡呢!

(丹绒巴莱(Tanjong Balai)发展前 是个海人村落,也是101特别训练学校的所在地。取自互联网。)


裕廊渔港

裕廊海港旁就是裕廊渔港了。晨昏颠倒的渔港有百多个小贩摊位,众人酣睡的时分,这里忙碌的喧嚣声打造着渔场人生。

凌晨时分,渔船在此停靠,通过渔港的批发市场分销给巴刹小贩、超市和餐饮业者。据新加坡鱼商总会的资料,新加坡的鱼产主要来自邻国,每天进口约200公吨的新鲜海产,其中约八成在裕廊渔港销售。

至于新加坡现有的百多家渔场,供应量约占市场一成,距离农产品3030愿景2030年将供应比率提高到30%)还有漫漫长路。

(新加坡的鱼产主要来自邻国,每天进口约200公吨的新鲜海产,其中约八成在裕廊渔港销售。图片提供: Darren Soh。)


洛阳村:感情深处都有一个家

19世纪中叶已有数百名华工在裕廊的种植园工作,福建先民是最大的族群,潮州人次之。他们开辟的村落也叫山顶,这些自己命名的地区有南山村、武林山、博扬村、大士村、浙江园、成都园、云南园、文礼村、洛阳村等。二战前山顶有六间安溪人创办的学校:孺廊、裕群、醒南、培德、辅华、洛阳,以及其他民办的裕华、光华、崇华、强华等乡村学校。新加坡自治邦总理李光耀下乡访问时,希望裕廊的工农支持政府的宏愿,让孩子上中学读书。1963年,裕廊中学开课,成为当地孩子们的首选。

60年代末,挖土机开往洛阳村边缘,居民接到搬迁令,最后一批于1972年左右搬迁。洛阳村前居民黄金华女士细数从前,由于惹兰巴哈(Jalan Bahar)建路,父母搬到洛阳村落户,没想到以为可以安居乐业的时候,又得收拾细软搬迁到林厝港尾了。

当时有些居民决定放弃农耕,搬到达曼裕廊,继续务农的则集体搬迁至林厝港19英里与20英里。19英里是被铲平的南亚利橡胶园(Namazie Estate),20英里则靠近林厝港路尽头。率先搬迁的洛阳学校的学生,分别在林厝港的几间乡村学校插班,无法插班的则起早摸黑,风尘仆仆地回到老远的洛阳学校上课。

发展裕廊的国家大事变成林厝港大家庭的烦忧,这正是发扬甘榜情的时候了。经过两年的努力,洛阳学校在林厝港的第一期新校舍落成,升中学的学生多数到附近的裕廊中学就读。黄金华每天走半小时到大路口,乘搭172号巴士到蔡厝港13英里,再步行半小时才到学校。每天花四个小时上学回家,就是农家女成长的征途。

80年代,林厝港人家接到搬迁令,多数迁往新落成的武吉班让组屋。从前一条村是一个社区,潜意识下有自愿付出的人情,当山不再遥,路不再远的时候,风土味也彻底改变了。

 

主要参考资料

1. 黄金华口述历史,202055日。

2. 南洋商报,星洲日报,联合早报,联合晚报,新明日报。

3. 新加坡鱼商总会,http://www.fishmerchant.org.sg/about.htm accessed 7 May 2020.

4. Eddie Salim, Jefree Salim, “Public Lecture Series: Orang Seletar: An indigenous sea people of Singapore”, Malay Heritage Centre 5 October 2019.

5. JURONG HERITAGE TRAIL, National Heritage Board April 2015.

6. KEY STATISTICS, HDB ANNUAL REPORT 2018/ 2019. Housing and Development Board.

7. The Straits Times.

8. Toh Guan Nge,洛阳北迁南亚利,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265763383605892/permalink/960020660846824/ accessed 7 June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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