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通常把车子停放在Shaw
Centre对面的连城街(Liang
Seah Street)或陈桂兰街(Tan Quee Lan Street)。过了晚间十点免费停车,好过在Shaw
Centre的多层停车场团团转,最要命的是戏院散场那一刻,困在车龙里,动弹不得。
(连城街(Liang Seah Street)与陈桂兰街(Tan Quee Lan Street)都跟新加坡早期华人殷商有关)
(当年周末,未过门的老婆大人和我通常会把车子停放在连城街Liang Seah Street,过一条马路到Beach Road的太子与翡翠戏院看半夜场。NLB c.1983)
陈桂兰街是为了纪念当时的一个福建殷商陈桂兰而得名。根据王振春的老街故事,上百年前陈桂兰街曾经是一条花街,还说曾经有个花花公子,常到这里寻欢问柳,并且把整条街包下,所有的妓院门口都挂上写着“余”字的大红灯笼,只许余公子销魂,不许他人作乐。
在新加坡的旧街道指南上,在陈桂兰街隔壁,还可以看到以新加坡1819年时第一任驻扎官和他的女婿命名的Farquhar
Street和Bernard
Street。随着陈桂兰街遗失的那半边,Farquhar
Street和Bernard
Street也一同让贤给SMRT。
(陈桂兰街与小坡大马路North Bridge Road的交界处有一家大新茶楼,是我在1980年代跟父亲喝茶吃点心的地方。王振春《狮城老街故事》c.1989)
(当年的大新茶楼所在地就在左下角的白色建筑物。摄于新国家图书馆14楼。2012)
至于Liang
Seah Street 跟十九世纪的甘蜜大王佘有进则有深厚的渊源。
十九世纪的新加坡,流传着“陈天蔡地佘皇帝”。当年新加坡姓陈的商人特别多,陈笃生医院的陈笃生、麦里芝蓄水池的陈金声、华侨中学的发起人陈嘉庚等慈善家人死留名。总之陈姓家族人多势大,富甲一方。
19世纪的柔佛义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陈开顺带领潮州弟兄们从新加坡跑到柔佛地不老河垦荒,种植甘蜜胡椒,设立港口,后来还打造新山,管理警署。侨领陈旭年继承陈开顺,与柔佛苏丹称兄道地,几乎拥有了整个天空,所以有“陈天”这个说法。
“蔡地”则是指蔡茂春。他是新加坡私会党义兴公司的首领(大兄)。在1872年危险社团法令颁布以后,义兴这个洪门会组织易名为义兴公司,以私营企业形式存在。在私会党猖獗时期,下层人民多数听从它的指挥。
“佘皇帝”则是指佘有进和佘连城父子。19世纪新加坡潮州人的社区和经济,几乎是和柔佛的潮人椒蜜种植经济体系合为一体的。
早在18世纪,华人已经在廖內群岛从事甘蜜(Gambier)的种植。181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时,新加坡已经有20个甘蜜园。甘蜜与胡椒是主要的出口经济作物,甘蜜的枝叶在锅里熬煎后,可用作皮革和布匹的染料。19世纪欧洲工业革命,纺织业和皮革业发达,更直接刺激了甘蜜的经济价值。至于甘蜜烹煮后的废料可用作胡椒的肥料,因此甘蜜与胡椒以并种的方式栽种(约10比1)可提高生产力,节省许多员工,为园主节省开支。
佘有进(1805一1883)年轻南来,种植甘蜜胡椒起家,是英殖民地政府所器重的新加坡侨领。1854年5月5日,义兴义福两帮私会党徒大械斗,局势混乱。海峡总督Butterworth 到新加坡巡视,在谐街(High
Street)附近被飞砖击落帽子,掀开数十日的暴乱,后来在佘有进与陈金声等人出面调停,才平息暴乱。佘有进的儿子佘连城受殖民地政府委任为第一位新加坡华人永久立法议员,另外两个儿子佘柏城、佘石城以及孙子佘应忠都担任太平局绅。以佘柏城命名的柏城街(Peak
Seah Street)就在Tanjong Pagar, 与Maxwell Road 相交。1980年代前,这里还有间柏城小学(Peak
Seah Primary School),后来因市区重建,学生来源不足而关闭。
甘蜜时代缔造了佘皇帝,也开发了新加坡。甘密需要大量来自土壤本身的肥料,最多只能顶上二十年。肥料耗尽后,就必须开垦另一个园丘。甘蜜园就这样向新加坡市区以外的东、西和北部蔓延开来。林厝港、蔡厝港、杨厝港以及已经消失的刘厝港、曾厝港等,都是甘蜜园的遗址。
1848年是新加坡甘蜜最鼎盛的时期。1819年莱佛士登陆时新加坡已经有甘蜜园,1836年有250个甘蜜园,面积2350亩;到了1848年有800个园丘,面积26834亩,产量30922担,占新加坡农作物的75%。
经营与种植甘蜜和胡椒园的以潮州人居多,1848年种植甘蜜与胡椒的有1000名潮州人,粤籍人士则有400人;经营甘密和胡椒的商号潮籍人士有200家,闽籍人士100家。佘有进是甘蜜园最大的园主,为早期新加坡的发展作出重大贡献,是当时新加坡潮州人的领袖。
3 comments: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
当年多少人自以为重于泰山,人民不能没有他,囯家不能缺了他,在“万岁”声中倒下了,
但島囯没有沉,救世主也没有显灵,生活依然,人們也不再迷信了。
在以自我为中心,以皇权为中心的地方,造神的气势会酿制出许多错觉。国家如此,企业如此,许多家族亦然。
无论发生什么状况,地球依然旋转,生活依然继续。但个人的眼界被局限之后,很多简单的道理都变得十分复杂,模糊不清。
在电视上目睹年前北朝鮮伟大领袖的葬礼,是何等令人感到震憾,更对人民如喪考妣的表現感到沒明奇妙。
反觀西方民主国家,每数年一换,人民処之泰然,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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