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大选前的最后一夜
“历史并不单纯是过去。历史是关于人物,关于事件。当人物与事件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历史塑造未来。”
“History is not just about the past. History is about people. About events. About people and events come together to shape the future.”
---工人党东海岸集选区(East Coast GRC)候选人Mohamed Fairoz,2015年9月9日群众大会 |
(人山人海的勿洛体育场。2015年9月9日)
(曲终人未散:勿洛体育场外。2015年9月9日)
这是2015年9月9日在勿洛体育场的最后一场工人党群众大会。群众大会的结束并不代表散场,曲终人未散,大家继续守候在体育场外。他们在期待什么?
这回工人党的“最后一夜”不在后港,不在实龙岗,而是东海岸的战场。
上一届工人党组织A队勇闯阿裕尼,选择了阿裕尼集选区内的实龙岗体育场为争取最后选票的基地。这回一心夺取东海岸,所以选择了勿洛。它显示了这个政治团队的决心。
无可否认的,出席执政党群众大会的公众人士也增加了,已经不像上届那样动用外劳来撑场面。这里头已经反映了可能的变数。
无可否认的,出席执政党群众大会的公众人士也增加了,已经不像上届那样动用外劳来撑场面。这里头已经反映了可能的变数。
(人民行动党的群众大会,跟上届相比,已经不需要动用外劳来撑场面。2015年9月8日,淡宾尼)
跟往常一样,现场的气氛未必代表选票。选举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人民行动党保住了东海岸,还差点拿下阿裕尼。
大选的结果显然出乎每一个国人,包括执政党的意料之外。在勿洛体育场现场的群众,无论那张选票投了给谁,相信都会记得这个非常激荡人心的“最后一夜”。
大选的结果显然出乎每一个国人,包括执政党的意料之外。在勿洛体育场现场的群众,无论那张选票投了给谁,相信都会记得这个非常激荡人心的“最后一夜”。
我无缘参与1950年代在加冷举行的默迪卡(Merdeka)的盛况,无法亲身感受争取摆脱殖民地统治的激情,倒是有缘参与1970年代同样在加冷的国家体育场的“加冷狮吼”。当时新加坡业余足球队在主场跟中国、朝鲜等亚洲强队竞赛,毫不逊色。跟英国阿申纳、南斯拉夫红星足球队、瑞士草蜢足球队等过招,只是输在身高。大马金杯赛更是振奋人心,叫人情绪澎湃不已。
参与了数次大选投票前的“最后一夜”,可以感受到群众为了摆脱家长权势,摒弃一言堂的强烈诉求。有选情才有激情,激情带来了极度震撼,就像“加冷狮吼”那种刚烈的呐喊。
文友“山羊胡子”见证了当下,称之为“被这股草根的生命力所感染。这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时刻,令人感动而美好。我相信与会的群众都是倾注满满的爱,选择站在高墙的另一边,追求真正的民主民权而共同努力的新一代。”
有没有让反对党成长的土壤?
新加坡缺乏让反对党成长的土壤,人民协会与所谓的“基层”都是执政党精心的布局。这回出征阿裕尼集选区和凤山的执政党候选人都是“基层领袖”,简单地说明了一切。
它使我想起发生在1987年,将近30年前的往事。
它使我想起发生在1987年,将近30年前的往事。
当时我在张先生的邀请下加入了人民行动党青年团。张先生除了是行动党员外,也是居民委员会的执委。投身参与各项活动后,使我对基层与政党的运作有了较深的体会。
还记得跟张先生的最后一场辩论,我提出了人民协会的宗旨、居民委员会的意义以及应有的独立性,张先生反问基层搞活动,钱从哪儿来?是人民协会的拨款。人民协会由谁管辖?它是政府的组织。政府是谁在当的?是执政党。
张先生表示,基层的主要功能是上情下达,下情上达,在政府与人民间搭上沟通的桥梁。将层层关系理清后,就会明白整个政府组织的严谨性,以及为何基层不能为反对党服务了。
当时我质疑这样的运作方式并没有尊重民选议员的制度,也违背了民主的本意,这样的政治生态所带来的国民意识,功利主义挂帅,远远超过该有的一点哲学思维,不利于国家的长期发展。
张先生进一步解释,执政党并不是坏人,执政党推出政策的出发点也是善良的,都是为了人民的未来,可能过程中会出些差错,但谁不会犯错?更应该质疑的是反对党的实力与参与大选的意图。
张先生进一步解释,执政党并不是坏人,执政党推出政策的出发点也是善良的,都是为了人民的未来,可能过程中会出些差错,但谁不会犯错?更应该质疑的是反对党的实力与参与大选的意图。
后来我回学校去,开始另一段成人学生的生涯,半工半读成为辞去职位的理由,最终与党告别。
经过时日的历练,基层日益茁壮,结构也更“完善”,巩固了“白云长在天”的势力。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我挺佩服屡败屡战的反对党员。他们坚守着对民主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留一口气,让日后的反对党有滋长的空间。
实际上,良好的两党制是国家进步的动力,但是我们更多人已经习惯一言堂,不需要个人独立思考的统治方式。对于反对党如工人党的“民权”之说,觉得深奥难懂,更不期望风向转变。
实际上,良好的两党制是国家进步的动力,但是我们更多人已经习惯一言堂,不需要个人独立思考的统治方式。对于反对党如工人党的“民权”之说,觉得深奥难懂,更不期望风向转变。
过去的反对党员
去年因《广东妈姐》跟某会馆共事,认识了曾经活跃于1990年代的反对党员关汝经。关汝经已经年近70,是一名慈祥、念情、有正义感的老人家。他曾经参与大选,并两度以微差败给人民行动党的翁执中。
对于竞选期间,有人揶揄当年的反对党员只是心怀不满,满腔牢骚的乌合之众的说法,关汝经表示这种说法得罪了在没有互联网与社交媒体的年代,跟执政党打了多场艰苦战役的一代人。
(因《广东妈姐》跟会馆共事,认识了关汝经。2015)
关汝经的剖白无形中也进一步解答了当年张先生对反对党的疑问(取自Facebook):
我是一名机械工程师,在新加坡的一家美国跨国公司工作,负责跟石油化工与电力厂专用设备的相关业务。我参与了不只一次,而是三次全国大选,在民主党的旗帜下参与了1988、1991 和 1997 的选举。[1]
在那个时候,我以反对党的身份参与大选,不论是个人事业或是家人的生活,都冒了很大的风险。我绝对不是一名满腹牢骚、被边缘化的新加坡人。我有良好的事业,有不错的薪金,我的四房式组屋提升到公寓式,而且完全付清,我有什么不满的?
为什么我要加入反对党?理由很简单,我看到执政党带领着新加坡走向下坡路,没有平等地对待自己的国人,不顾国人的困境,甚至以“我永远是对的”那种精英姿态来治国。
我走入政治是为了纠正执政党的错误,而不是因为我有满腹牢骚、被边缘化或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有一份好的职业,我大可采取消极的方式,投反对党一票,然后悠闲自在地过日子。
我没有。我出来争取!
别忘了如果不是当年的许多反对党人士,今天反对党日益强壮的局面不可能出现。
Whilst I generally concur and support the tone of this essay by Jason Tan; I must however take strong exception to one of his statement; quote" Opposition figures are no longer the disgruntled lot and bitter individuals marginalised by the system" unquote. Jason Tan may knowingly use this statement to describe candidates he used as examples in his essay, but he has unknowingly belittled and denigrated nearly a whole generation of opposition candidates who fought uphill battles against the PAP in the past without the Internet and Social media.
I am a Mechanical Engineer working for a US multi-national company based in Spore, dealing in specialised equipment for the oil & gas, petrochemical, chemicals and power generation industries. I participated in not one but three General Elections in GE1988, GE1991 and GE1996 as a SDP candidate. My stand with the opposition was, at that time, undertaken with great personal risk to career and danger to the well being of other family members. I was certainly NOT a "disgruntled" nor "marginalised" Singaporean. I had a good career, drawing a satisfactory salary, had my HDB 4room upgraded to an Executive Apt, fully paid. Why should I be disgruntled? Why did I join the opposition then? Simply because I saw the slippery and unjust path that the PAP is taking Singapore to; the lost connection with the plight of citizens and the "I am always right" mentality of the PAP elites.
I came into politics wanting to right the wrongs of the PAP and not because I was "disgruntled" and certainly not because I was "marginalised" and "bitter". I had a good career and could have just stood by passively, vote for the opposition and laid back.
I DID NOT, BUT I CAME OUT TO FIGHT!
Jason Tan - you are so wrong in your statement about many opposition candidates in the past without whom the foundation of today's opposition cannot exist.
--- 关汝经 |
注[1]:
1988:武吉巴督(Bukit Batok), 翁执中12,873(55.9%),关汝经10,139(44.1%)
1991: 武吉巴督(Bukit Batok),翁执中12,205(51.8%),关汝经11,347(48.2%)
1997: 阿裕尼集选区(Aljunied GRC),PAP 64,299(66.7%),SDP 31,64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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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omments:
社政亡后就没有真正的民主了。50年来人们已经习惯听从(甚至服从)政府,漠视社会,功利至上。除非一党独大的弊端凸显,造成大规模严重伤害,否则生活还是“好好”的。变什么变?
我觉得最可怕只要是提出一些对政府的批评,就会被一些朋友视为反对党支持者,甚至被怀疑是要背叛新加坡似的,因为鼓吹民主,就是要新加坡灭亡。让我惊讶的是这些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朋友,应该可以理性探讨问题,可是他们就好像被洗脑似的,坚决认为只有白衣人可以为新加坡谋福祉。
我想是因为主流媒体一直从他们小的时候就灌输“危机”意识,新加坡又小又没有天然资源,只有白衣人可以让新加坡繁荣。那些搞民主的社会如韩国,台湾等等,社会不安宁,有示威,国会有议员打架的行动,我们新加坡是多么和平,国民平均收入又高过其它四小龙,这是托我们贤明政府的福。没有了白衣人,大家就可能像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民,去别国当外劳,女佣。当你要和他们理性辩论的时候,比如小国的总理的薪水竟然是美国总统的4.5倍的超级薪水问题,他们就会搬出报章的答案 - 他们是超级人才,如果是在私人企业,可能会赚的更多, 还有就是高薪养廉。
列宁就说过 “A lie told often enough becomes the truth”。 就好像AHPETC问题,白衣人就一直在炒这个话题,久而久之,人就会信以为真,因为白衣人就标榜着廉洁,诚实,AHPETC又牵涉着很多让你不懂的会计专业术语,你当然相信白衣人,难道他们会说谎吗?现在大选过后,这个话题就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
当我们姑息养奸的时候,我们离灭亡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看了上面的两条令人感动的comments,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些理论还适用于今天的新加坡吗?
有人说,怎样的人民造就了怎样的政府,也造就了那个'怎样的国家'。
年前某国际名人在接受访问有关资政对新加坡的贡献时,他是是这样回答的,'没有他新加坡就没有今天',
他拒绝进一步说明,你说呢?
第二条评论之中认为新加坡一党专政,政治稳定,没有示威..........
但是我敢请问世界各落后地区的人民,包括新加坡人,他们梦寐以求移民的国家,
如美英澳纽.....等那一个不是实行多党制的福利国家?那一个没有政党轮替,没有'世袭'难道
她们就不稳定了?我这里不但每天有各种各样的示威与抗议,这些活动还受到警察保护,
更无所谓'秋后算账'!这里可是真正公认的已发展OECD countries,新加坡还没这个资格呢!
新加坡是全世界唯一以'第一世界'自居的国家,可是何谓第一世界?请定义!还有那些成员
国家?请肯定!何时何地曾召开过'第一世界高峰会议'?请开窍!
广东人说得好:面是别人给,架是自己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只会使自己更难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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