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宜码头乘坐舢板到两公里外的乌敏岛。2011)
(老中青。2011)
新加坡东北部清幽的乌敏岛,方圆10平方公里,比榜鹅新镇稍大,矗立在距离樟宜海滩约两公里的左前方,岛上还有个著名的地标—猪象蛙。猪怎么会像蛙呢?其实猪象蛙只是Chek Jawa的谐音,位于乌敏岛东部,是个观察海洋生态的好地方。
不过乌敏岛确实跟猪象蛙这三种看来毫不相干的动物有一段渊源,它来自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据说当年猪、大象和青蛙比本领,从新加坡本岛游到对面的柔佛海滩。它们还打赌说要是谁游不到柔佛海滩,谁就变成石头,永不超生。本来看似平静的海面突然波涛汹涌,最后猪象蛙都抵达不了彼岸。体形较大的猪和大象化身为乌敏岛,而青蛙则变成了Chek Jawa前的小小青蛙岛(Pulau Sekudu)。
(Pulau Sekudu, 青蛙岛。2009)
乌敏岛全盛时期有岛民千人,当时岛上有华人与马来人岛主,两家距离不到四百米。据说早在1880年代,住在加冷河的Orang Kallang 在Endut Senin率领下,移居到乌敏岛上,因此岛上的许多村落都以第一位徙殖者的名字命名,比如Kampong Leman 的第一位村长就是 Leman; Kampong Cik Jawa 的第一位村长是 Jawa等;当然也有以地方特征命名的,比如 Kampong Jelutong 的村民来自樟宜种植 jelutong 树(Dyera costulata)的地方,Jelutong的树脂还是口香糖的原料哩!
(20世纪乌敏岛上的石矿场。NAS c.1962)
(19世纪乌敏岛上的石矿场。NHB c.1869)
乌敏岛的岛民还出资办校,1952年前岛上演大戏的舞台也是学生们上课的地方。1952年敏江学校成立,高峰时期学生人数达400人,随着新加坡本岛的发展,岛民一批批迁徙到本岛去,居民人数渐少,1985年学校关闭,2000年拆除。据说当时岛上的马来村民见到华人办校,也在岛上办理马来学校,1956年左右开课,1970年代结束使命。
(演大戏的舞台曾经是上课的地方。2009)
(岛上的敏江学校写在咖啡店的墙壁上。丽平摄。2011)
在岛上再见林初帝,跟两年前相比,高龄80余的林先生人老了两年,缺乏2009年的中气。林初帝是前岛主林有益老先生的儿子,父亲百年归老没多久,他们受到禽流感的影响,政府回收所有的土地,再以每月1000元的租金把屋子出租给还想继续留在岛上的居民。经过几轮交涉后,林初帝最终以400元的屋租守候一方祖业。
(林初帝, 守住一片祖业。2009)
(再见林初帝,左手握拳插腰的姿势是注册商标。2011)
(培真与夫婿,1980年代曾经在岛上养虾。2011)
乌敏岛作为新加坡主要的海产地之一,风光不长,后来水质受到榜鹅的农场影响,红藻泛滥,随着潮水冲到乌敏岛。漂浮的红潮盖过大片水面,水中缺氧,海产大量死亡,影响农家的生计,岛上的养虾业开始没落。
近来附庸风雅,参与巴黎奥赛博物馆(Musée d'Orsay)的印象派画展,学习欣赏19世纪的印象派画作,在莫奈、 米勒、塞尚等大师的画作的熏陶下为这个流派所强调的光与色着迷了一阵子。这回在乌敏岛上流连,原来在浮光掠影,明与暗中所散发出的自然色泽是那么富有变化与神采,真与美的魅力,就是艺术的泉源。
(乌敏岛上的光与色。2011)
记得曾经跟一群前工院中文学会的朋友在乌敏岛上行行走走,还捡到一把已经生锈的巴冷刀,当时我们还戏言是当年岛民砍日军的时候留下的。
(砍日军的巴冷刀?2009)
二战时,日本第25军总司令“马来亚之虎”山下奉文Yamashita先派一支小小的队伍占领乌敏岛,并向樟宜发射枪弹。联军总司令白思华Arthur Percival以为山下奉文会以乌敏岛为基地,继续进攻,于是将刚从英国抵达的,也是最强大的第18师布置在新加坡东北部,准备与日军硬碰。
其实山下奉文真正的目的是先占领新加坡西北部的登加空军基地Tengah Airfield和武吉知马Bukit Timah。这招声东击西,避开最猛烈的炮火线,使到联军兵败如山倒,新加坡沦陷。
(The capture of Singapore. 乌敏岛在新加坡与柔佛之间,新加坡的东北方。)
也想起在一个还有梦想,追求真善美的年代,我们一群萍水相逢的年轻人,还散发着撩人的青春气息,在岛上的外展学校(Outward Bound School, 1967)进行一个星期的集体活动。起早摸黑,过了凌晨三点,一天活动结束,也顾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野外席地而睡,一头倒下去,不消一分钟便进入梦乡。5.30分起床,过后便是4公里中距离跑步,迎接新的一天。密密麻麻的集训,只有守望相助、互相激励、能者多劳、不计个人得失才能完成使命。青春顶着大太阳,青春也有如一场大雷雨,日晒雨淋之后身体更加健壮。
(Outward Bound, Pulau Ubin. 1990)
一晃眼20余年流逝,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位也是国字辈,因此我们以称兄道弟见称的国成多年以后成为近邻。八年前他毅然放下过去的得与失,中年转业,说是误人子弟,其实桃李满园更恰当。改变心态后,一年复一年,陪伴着一批批Normal Tech的学子成长。
(以称兄道弟见称的国成(右一)多年以后成为近邻。1990)
Normal Tech的学生在新加坡的教育模式中打了一场败仗,感到失落,甚至自我放弃。官话说这是因材施教,降低失学率,我倒不以为然。天生我才必有用,人为的考试是魔魇,就像旧学制的科举,换了另一个形式存在。考试为这群另一类学生画上不入主流的标签!
国成说让他们重拾信心,面对更长远的未来,吃力但很满足,非金钱所能衡量。的确,心安、则满。
人来人往,飞鸿渐杳,相同的地方,不同的身影,在光与色的变化中,数年华又是几清秋。岛是人非,人生又多添了几分层次感。
5 comments:
您这篇文章勾起我甜美的回忆,当年,学校靠近樟宜,有几个同学家住乌敏岛,于是,一有空,大伙都往小岛探幽去,有时还在那儿过夜。噢!令人怀念的日子!
谢谢红菇的反馈,曾经拥有的乌敏岛的岁月能让您重温美梦:)
遥想上世纪六十年代,少年的我曾两度到访乌敏岛,头一次与三两死党从新加坡本岛乘小船出发,还记得当年岛上的黄泥路縱横交错,树林处处,黄泥路四通八达,还有不定时的小型'巴士'穿梭,我们逍遥了半天,看到了一辆与'本岛'不同的军车,在我们的要求下,它竟搭载我们在岛上环游'世界',尽兴而归。
第二次是参加人民协会到'外展学校'寄宿'训练,我们参予了各种'对能力极限'挑战的活动,最令我难忘的是游泳的第一课-从陆上险崖'跳海'!
跳到水中也分不出满身是冷汗或是海水了。当然当时也在各处拍黒白照片留念。还有那两天的餐食超好,忘不了。
不晓得60年代的外展学校是否在同一地点?
不晓得60年代的外展学校是否在同一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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