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有名山大川吗?山不在高,水不在深,能称为 Hill 的,都是小丘。山丘虽小,但一概称为“山”。这也许与英殖民地政府根据英国对山的定义有关,伦敦的山并不高,但有名气,如Tower Hill 因处置囚犯而闻名,98米高的Parliament Hill俯视着伦敦的城市, Notting Hill是伦敦西北的富人区,Greenwich Hill的24小时钟吸引着大批游人。地理学上对“Hill”的解释是 “an area of land that is higher than the land surrounding it but smaller and lower than a mountain”,而所谓的“mountain”是海拔610米以上的高山。
中文对山的定义则有些差异,一般认为“高山”指主峰的相对高度超过1000米,“中山”高度350米至1000米,“低山”高度在150米至350米。至于主峰相对高度低于150米,只能称为丘陵。
中文对山的定义则有些差异,一般认为“高山”指主峰的相对高度超过1000米,“中山”高度350米至1000米,“低山”高度在150米至350米。至于主峰相对高度低于150米,只能称为丘陵。
武吉知马山是新加坡最高的山(163.63米),虽然不是高山峻岭,但山林里负离子充足,又别有风光,附近居民都喜欢来晨运。周末假期,访客来自四面八方,山下的停车场挤满车子,上山下山兵分各路,各得其趣。至于跟武吉知马山相对的武吉巴督山则没那么闻名,没多少人知晓。
新加坡的另一座名山是福康宁山 Fort Canning(60米),童年时候称为皇家山,也叫升旗山。晚上用过晚饭,有时我们还会一家子上升旗山纳凉,童年的星星似乎特别大特别亮,三个并排的担杆星和忠实守护在月亮旁一辈子的卫星,特别容易辨认。
(福康宁山上的炮台门。2010)
在更久远的年代,升旗山也叫禁山 Bukit Larangan,是马来王的宫殿,王权在手,平民不能接近。年少时上山探险,绕过山头,走到山的另一边培育我长大的学校。除了捉蟋蟀、捡相思豆外,也对山上的马来坟墓和山下的基督坟墓感到好奇。更妙的是婚姻注册局就在坟墓旁,婚姻彷佛真的就是坟墓的代名词。
花珀山 Mount Faber(105米高)是童年时代新加坡的旅游景点,同学的文章会提起风和日丽的早晨,爸爸带着我们一家子到花珀山旅游,路上游人熙熙攘攘,谈笑风生...。当花珀山跟圣淘沙挂钩之后,花珀山上多了缆车站,穿梭于两岛之间,似乎更热闹了。
与花珀山隔了一条 Henderson Road 的是直落布兰雅山 Telok Blangah Hill,据说花珀山原名直落布兰雅山,1844年英国工程师 Charles Edward Faber 监督花珀山的开发工程,建了一条弯弯小路直通山顶,山的名字也以他命名。直落布兰雅山靠近组屋区,比花珀山更有人气,附近的居民上山晨运跑步气功太极,吸收天地灵气,人的精神也饱满得多。
(直落布兰雅山的地标。2009)
距离直落布兰雅山一公里左右是拉柏多公园Labrador Park。小山上俯视海湾是另一类风光。拉柏多公园的炮台原是为了对付海路进攻的敌军,但是在二战时日军避重就轻,沿着新柔长堤直入新加坡,新加坡一星期内沦陷。
(拉柏多公园山上俯视废弃后让人垂钓的码头。2011)
第一次认识裕廊山 Jurong Hill(Bukit Perebok,60米)还在念小六,跟朋友到新加坡崭新的旅游胜地飞禽公园,见识号称东南亚最高最雄伟的人造瀑布,想象飞流直下三千丈,同时也认识到飞禽公园其实就依裕廊山势而建。后来念完中学,在台隆造纸厂干了五个月粗活,所在地跟飞禽公园只相隔一道篱笆。后来偶尔驱车直上裕廊山顶,开国功臣吴庆瑞精心打造的裕廊工业区尽在眼帘,把夜空染得一片金黄。
以新加坡这个“多山之国”,名山当然不止这几座;我的弟妹们都在蒙克山Monk Hill受中学教育,表哥家在苏菲亚山 Mount Sophia (Bukit Selegi, Flint's Hill)山脚下的十八层组屋,我有好些中学同学住在河水山 Bukit Ho Swee,红山 Bukit Merah,欧南山 Outram Hill,约克山 York Hill,安祥山 Ann Siang Hill和达士敦山(Duxton Hill)。中一中二的时候,我们还必须到欧南山上的欧南中学上工艺科。我在 Hill Street度过年幼年少,不过 Hill Street 不是山,而是皇家山下一条衔接大坡与小坡的繁忙的公路。
在市中心,富贵人家与平民百姓也以山为界。翡翠山 Emerald Hill、Cairnhill、Mount Elizebeth、Goodwood Hill、珍珠山 Pearl Hill 等是洋楼公寓,请注意伊丽莎白山还称为“mountain”呢!或许法夸尔山 Farquhar Hill 是唯一不分贫贱,让穷人富人一起寄宿的地方,四排埔中央医院的地标大钟楼就建在此山上。不过话说回来,也没多少穷人家喜欢入住四排埔,讲出来都大吉利市。
如果法夸尔山上的中央医院是为了生安,附近的青山亭和绿野亭便是死葬之处。青山亭的所在地 Maxwell Road 夷成平地后是五六十年代众人熟悉的金华戏院,绿野亭的坟墓起清后被生人霸死地,是大家熟悉的河水山。
(广惠肇碧山亭坟场地图,现在的碧山镇。c.1970s)
潮州人的泰山亭座落在乌节路,1957年清山后部分地段被政府征用,部分地段以99年期出租给文华酒店、国泰电影城和威士马广场,义安公司在剩余的地皮上建立义安城 Takashimaya。前人种树后人凉,福有福报,19世纪的潮州人士为了让同乡死后有个安身之所而设置的义山,得到祖先庇佑,后人凭乌节路大富大贵,收入用来支助义安中学和义安理工学院的教育,惠国惠民。
最近因为 Lornie Road 扩建以缓和交通,扰乱了长眠在咖啡山 Bukit Brown 的早期华人(主要是福建人),引起社会上的议论,比如是否应该保留先驱人物如陈金钟(陈笃生的儿子)和章芳林(芳林公园就是他出资的)的坟墓,如果保留名人的坟墓,那些平民的坟墓是否也值得保留?应该以人人平等为考量还是连死人都分等级?真理将会越辩越明,希望。
座落于私人公寓发展地段的翡珑山坟场 Mount Vernon 已经停止安葬先人,Tanjon Pagar的Wallich Hill早在1907年化为平地,泥土填平直落亚逸Telok Ayer海滩,成为今天的珊顿道Shenton Way。至于植物园对面 Demsey Hill 上的前国防部,旧式英军建筑已经改头换面,成为餐馆。
服兵役时常在马西岭的 Hill 180,Hill 200,Hill 265 等受训,据在国家博物馆当华文义工的同事俤汉说,Hill 180 或是 Hill 200 还树立了福建会馆的牌坊,个中原因令人寻味。当年受训时不熟悉地形,进入邻近的万里山区最阿弥陀佛,尤其在晚间常常迷路,后来知道窍门,原来乾坤不过如此,不过为时已晚,已经接近结业了。
在云南园寄宿的时候向远处眺望,Rambutan Hill 就在眼前。在成功岭上合理的训练叫锻炼,不合理的训练叫磨练,记得当年在裕廊军训,教官不知道是要磨练还是锻炼我们,那位高头大马的同僚阿福总被指定为伤者,我们轮流以 fireman lift 的方式背着他走回营地,将近筋疲力尽的时候教官说我们行军太慢,被敌军攻击,又多了一名伤者,真是要命!阿福说别以为伤者好当,fireman lift 最要命的是下体被我们的肩膀顶住,在颠簸不平的山路被挤压着,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也许以后不能生育了。
Rambutan Hill 后面还有一座小小的饼干山,山高不到30米,但叫人闻饼干而丧胆。上山容易下山难,山势陡峻的饼干山,流沙碎石铺满地,往上冲还好,冲下来受地心吸力影响,速度自然快,无法控制,跑多几趟,靴底也差不多磨平。跑最后那几个,嘻嘻,需要多锻炼,再来一次!整体速度慢吗?没问题,全部重来!至于快或慢,其实也没什么标准,教官说了算。
唔,这么历历在目的昨日事,原来还是一句老话:想从前!
2 comments:
此文好像忘了从牙龙士乃到樟宜圣公会中学一带在1960s 年代有不少的'高山峻岭',曾经一度建成了延绵不绝的坟场,
高山被推倒填海之后成了别墅,组屋和工厂区。中学时代常与三五同学在'群山'中留连忘返,国民服役时作为'警长',
就经常坐着'RadioCar'(无线电巡逻车)和我的'同僚'深夜在坟场“吃蛇”,阴深而不恐佈,等着'鬼'来complain!哈哈!
是呀!青山早不在,人事也全非!
文中提及在军训时经常在马西岭山区迷路的往事。
我于60/70年代国民服役服务于警队时得以有机会与几个谈得来的'队友'一块
乘坐无线电巡逻车到处'游弋',印象中七十年代新加坡国内地形最复杂,最
容易迷路的地方是古老大宅林立的Alexandra Park 和Mandai/兀兰,蔡厝港
等一大片的乡村地带,多次进时容易出时难,条条道路皆'死路',尤其是在月
黑风高的晚上,阴深恐佈,坟墓处处,鬼嚎连连,如今想当年 另有一番滋味
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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