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18, 2014

阿德下南洋2:街戏风情

20141115日,在新加坡华乐团(SCO)驻团指挥郭勇德(阿德)的邀请下,前往SCO的大本营“新加坡华乐团音乐厅”,观赏了《阿德下南洋2:街戏风情》的演出。


(在临时搭建的木偶戏台前)

这场演出互动性强,欢喜连连。《阿德下南洋2:街戏风情》的串场人物阿德,集编剧导演演员于一身,一小时的节目中看得出阿德对文化传承的高度热忱与演艺的才华。

在演出前的准备功夫上,我曾经跟阿德和华乐团一些职员接触过。对于他们认真、尽善尽美的态度,我看到的是久违的老华校生般的使命感,心里飘过一阵感动。


(演出前的排练)

(演出当天的场景)

木偶戏


讲到当年风靡一时的街戏本地戏种之一的木偶戏是由幕后演员操纵木偶的表演方式,是一门“手的技艺”,在中国古代又称傀儡戏、魁子、窟子。傀儡戏的原始功能是驱魔除煞,傀儡是人扮鬼面来驱鬼,因此木偶戏台上的丑角一般上都造型丑陋,有的额头比脸部大了近三倍,额头上半部涂上朱红色,下半部绘上飞扬的皱纹,黑森森、圆滚滚的眼珠与眼白形成强烈的黑白配,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以期达到“人吓鬼,吓走鬼”的效果。

东南亚木偶戏源远流长,有十分丰富的内涵,印尼、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的皮影戏,泰国的仗头木偶戏,新加坡的华族木偶戏,越南的水上木偶,菲律宾的现代偶戏等艺术都是本地区丰富珍贵的文化遗产。

在新加坡可看到中国南方沿海地区的木偶戏种,包括福建布袋木偶、潮州铁枝木偶、海南仗头木偶和兴化提线木偶。布袋木偶是较常见的手艺,它以中空的布袋作为身体,让表演师傅的手和指头藏在里头,头部则由木头、纸板等做成。师傅手掌中的木偶小巧敏捷,但木偶始终是木偶,真正灵活的是师傅的掌中功夫。


(布袋木偶是本地较常见的福建戏种)

《阿德下南洋2:街戏风情》的演出,还见识了难得一见的印度提线木偶。阿德和印度木偶在台上跳起喜庆的印度舞,我也响应号召,在台下跳起印度舞。练习多年的太极拳身段刚好可以派上场,以太极的松柔度来跳印度舞,可以自娱一番。

皮影戏


约十年前到杭州桐乡乌镇一游,乌镇水乡设立了皮影戏台,并解说当地的皮影戏曾经流传到爪哇去。

在网站浏览了一下,维基说“皮影戏曾是十分受欢迎的民间娱乐活动之一。在中国,皮影戏亦是湖南省长沙市的代表艺术,流行于湘潭县、长沙市望城区、长沙县、浏阳市、宁乡县等地。正如陕西皮影的流传:“皮影戏始于汉,兴于唐,盛于宋”。另一说亦与亡灵有关,唐代俗讲僧在佛寺利用灯影说理和超渡亡灵。所以,皮影与宗教有密切的关系。”

维基的英文版则比较中立,表示皮影戏除了在东南亚广泛流传外,也是中国、印度、尼泊尔、土耳其、希腊、法国等地深受欢迎的民间娱乐。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将印尼的皮影戏(wayang kulit)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one of the Masterpieces of the Oral and Intangible Heritage of Humanity)。


(皮影戏 Wayang Kulit. 图片来源:Wikimedia)

无论皮影戏起源何处,可以追溯的是在那个久远的帆船时代,先人在“天圆地方”的宇宙观下,通过一叶方舟,探索世界的尽头。在探险家的海上丝绸之路上,促进了各地的商贸与文化交流。

真欢喜

遥想将近半个世纪前没有电视的童年,临时搭建的戏台往往成为合家共赏的大众娱乐。当时的街戏在特别庆典如中元节和庙会时的演出是免费的,酬神不是演大戏便是唱木偶戏,由商贾、炉主或做公德的信徒赞助。这类神功戏是由庙堂所供奉的神灵来决定的,通过投掷茭杯与神灵沟通。通常每日演出两场,午场下午两点开锣、五点结束。夜场七时半开锣,演至午夜。

左邻右舍老早就从家里搬来木凳霸位,并邀请亲朋戚友一块儿普天同庆。流动小贩消息最灵通,那儿有街戏那儿走,纷纷推着小摊子赶来霸位做生意。演木偶戏虽然不比大戏那般热闹轰动,但在没有其他娱乐消遣下,台前幕后还是人山人海,看街戏为平淡的生活增添许多不平凡的色彩。


(厦门街看街戏,小孩也围绕着街边小贩。图片来源:NAS c.1960s)

国家博物馆的中文义务导览员坤浩追忆他年幼时,去家住淡滨尼姑妈家看街戏的日子。乡村地方没有电力供应,看完街戏已经夜黑风高。村民必须点燃椰叶当火炬,走过黄泥路,潮涨时还必须涉水回家,为的就是看街戏。

淡滨尼的乡村已经完全变了样,今天是淡滨尼与白沙的住宅区。


(跟坤浩成为木偶戏台中人)

坤浩住在中峇鲁,现金兰庙附近。由于我最近写了一篇《金兰庙》,他特意向我提起金兰庙筹神还在演木偶戏,不过已经没有观众了。

大众娱乐的选择增加了,单单是膝上的随身电脑与手上的平板电脑已经可以叫数码族当个快乐的宅男宅女,一般的酬神戏观众零落是大势所趋。

童年时候看街戏,心情就跟当年下南洋追求一个梦想的先民一样:真欢喜。

如今走入冷气的华乐厅“看街戏”,心情就像童年那一刻:真欢喜。

华乐团本土的中阮演奏家冯翠珊刻意打扮成久违的三水婆,提着久违的暖水壶去看(演)街戏。她的心思,使我想起童年的豆腐街:真欢喜。

欢喜中打造的,就是我们的集体回忆。


(跟华乐团和猴子剧坊的艺术家合影。前排左二为新加坡华乐团驻团指挥郭勇德(阿德))


(刻意打扮成三水婆的演奏家冯翠珊,带大家回到看街戏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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