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20, 2016

文化遗产节重塑旧日风情

原文刊登于《联合早报·交流》201655

跟往年相比,上周五掀开序幕的新加坡文化遗产节有两个特别的亮点,其一是重塑路边摊飘香的古早味,其二是恭锡街的导览活动,将上世纪不可告人的 “另一类风情”大方地转型为民间遗产。策划单位大胆地还原失去的新加坡风貌,展现了破旧的新思维,值得热烈的掌声。

国家博物馆的前院连续两天转型为销售传统美食的路边摊,现代的食客在古老的摊位间穿梭,再造半个世纪前博物馆的节日风情,重现30年前消失在新加坡街头的景观。通过现场访客的热烈反应,可以深切地感受到这种曾经拥有的民间生活,依旧存活在过来人的心头。对于不曾在那个年代生活过的本地与外地人而言,相信齿颊留香之余还会在脑海中留下难忘的滋味。

或许路边摊更大的创意在于将当年跑地牛的氛围化为经典,这两天摆卖的路边摊贩不需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国家博物馆的前院转型为路边摊。2016)

恭锡街则是这次文化遗产节新创的景点。当局为了控制人流,参与这个新景点导览的公众人士必须付费,这并没有浇退他们的热忱。

日治前后的恭锡街公馆林立,一楼一厅二大房(头房和尾房)是典型的格局,在公馆工作的是有技艺在身,能弹能唱的少女。她们俗称“琵琶仔”,来自广州或本地,能讲流利的广府话。那些不是来自广东的琵琶仔也会跟广东扯上关系,例如自小就被卖到广州等。显然的,当时卖艺所打的是广州品牌。琵琶仔受过专门训练,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成为招待大老板的宠儿。有些老板动情,包养她们为二奶,所以恭锡街曾经是著名的二奶街。

韩战之后,新加坡多了暴发户,公馆的格局变成一楼一厅六小房,应付更多寻访客。恭锡街成为风行至上世纪80年代的红灯区。当时最困惑的应该是住在恭锡街的街坊们,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住在恭锡街。

十年河东转河西,多年以后,恭锡街却成为挖掘民间历史的宝地,参与导览的公众兴致勃勃,敢于接触敏感的话题,如琵琶仔如何沦落为妓女,如何应召等。昔日恭锡街妓院成为独特的时尚风景线,凸显了社会开放的一面。

(恭锡街有许多昔日的精彩篇章。2016)

不过恭锡街并不全然是红灯区,例如粤剧艺人在159年前成立的八和会馆(前身为梨园堂),响应时任总理李光耀的号召,加入新加坡志愿军的禅山六合体育会会员,经营放贷业务的雀替尔人集资创建的百年兴都庙等,都各有各的精彩。

恭锡街取名于土生华人陈恭锡,他受委为第一任保良局委员,也是新加坡的太平局绅。或许他没想到往生后,恭锡街会成为烟花之地,现在则展现另一面风华。

文化遗产节唯一的遗憾就是许多活动都必须通过英文网站报名,叫不允英文的老华校生非常纠结,希望策划人在来年能够从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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